一开始甘雨只是以为自己格局比父亲小了一点，但现在，甘雨觉得自己的格局和父亲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罗杨的一席话，直接让甘雨茅塞顿开，之前的生活就像是井底之蛙一样，而罗杨，彻底把她从井底给拉了出来，让她看到了广阔的天空。

能站在局外观察整个璃月。

一个巧合是巧合，一百个巧合还是巧合吗？甘雨懂了。

罗杨深深的看了一眼甘雨，“请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类，人心难测，我活了那么久吃的亏可不在少数。”

“父亲也吃过亏吗？”

罗杨：“那当然了，有次我在荒野和几个旅行者一起旅行，结果他们到了城里就把我卖给了黑煤窑子，我当场暴走，一个人也没留下，那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黑历史。”

罗杨单手扶额一脸黑线，“有的时候就算是他们都为了你好，但做出的事情也让你十分困扰，我在坎瑞亚当国王的时候有个首相想要为我建造一个雕像全提瓦特端仰，然而为了那个雕像却死了三万多人，我下了那个首相，本以为她是想靠着这个贪污，结果才发现她竟然分钱没贪，反而还为了这个雕像倾家荡产，夫离子散，整个坎瑞亚毫无怨言。”

甘雨沉默，“然后呢。”

“我推翻了雕像，顺便推翻了自己的统治权，我成了坎瑞亚的神，虽然没有天理公认，我让坎瑞亚从封建王朝走向了党派治国，而我在自己的神庙内看着坎瑞亚潮起潮落，直到五百年前七神攻打坎瑞亚，我没打赢......。”

罗杨尴尬的垂了垂肩，“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至少我也让七国付出了代价，新的雷神知道吗？现在还在打着内战到现在也没有停息，现在的七神，只有两个是初代，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剩下的......都是二代。”

“父亲还是生气了。”

“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我其实有想过被天理制裁，或者是惹火了其他魔神然后被打下来，也想过会被自己的子民推翻，但我没有想过天理竟然让七神来攻打我，打完之后再下诅咒，简直.....丧心病狂，丧尽天良，丧国辱权，太欺负神了。”

......

“太欺负神了，哪有直接释放远古魔神出来的啊。”

温蒂坐在望舒客栈的椅子和钟离讲着，“你不知道，愚人众真的太过分了。”

钟离敏了一口茶，“我允许的。”

温蒂：“......哈？璃月不是你的国家吗？你让愚人众在璃月释放漩涡之魔神攻打你自己的国家？还是你允许的？你知情？”

“我本来是想让璃月独立的，就像是罗杨在坎瑞亚王国时候一样，但是嗯哼，结果你也看到了，罗杨去不到一个半时辰就把漩涡之魔神给摁到海里摩擦了。”

钟离有些无奈，“照这样看，璃月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独立起来啊。”

“你做事真离谱，你要让璃月独立，跟我一样不好吗？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不管璃月让璃月自由发展，或者是慢慢的交接自己的权利，这样子一走了之还释放魔神，璃月顶不住怎么办。”

“顶不住还有我。”

“所以说，顶不住还有你的话那你假死不是毫无意义了吗？”

温蒂摊手，又想让璃月独立，你又不给璃月独立的时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人家罗杨都知道先给自己建造个神庙然后在逐步放权，我的话直接一开始就不管自家，就你一个手拿把掐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璃月拉扯大，直接撒丫子不管了，丢人，丢人啊。”

温蒂觉得摩拉克斯这一步棋走的真蠢。

钟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第一次没经验，下次有经验了就好办了。”

“你还想有下次？”

温蒂手一抖，手中茶杯里的水差点没撒出来。

钟离：“.......”

“再来一次估摸着你璃月就崩盘了，民众的自信心崩盘，罗杨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

钟离：“哪句？”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假如我从没有见过光明。”

让一个原本拥有全大陆最强武神的国家失去了自己的神灵，而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魔神在璃月复苏，那种无力感，能直接成为压垮璃月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且......魔神还不是稻草，而是石头，大块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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