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素见孔令成来掏自己怀中的东西,心中暗自庆幸:幸好那块玉佩刚才给了玉蝶,不然这下可让他们搜去了。
罗安素怀中只是几两碎银子,一个火折子。
孔令成全丢在地上,然后在罗安素肚皮上拍了拍道:“没了,就这些。”铁慕春一笑道:“孔长老很是细心哪,你是怕我暗害这个少年么。”
孔令成干笑道:“哪里,哪里。”
铁慕春转向罗安素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安素心想:不如先和他们虚与委蛇,再思脱身之策,反正自己正有许多事不明白,没准能在他们这里探听到些端倪。
当下便道:“我叫洛城。”罗安素的名头,早已响彻江湖,虽然不是由自己闯出来的,但毕竟带上了华前辈,此刻自己失手被擒,也就不要给这名字抹黑了。
孔令成点点头,罗安素如此乖觉听话,铁慕春便不好对他下手了。
铁慕春又问道:“你师父是谁?”罗安素道:“哼,你明知故问。”孔令成心中突的一跳,眼望着罗安素,只盼他说出华玉峰三个字来。铁慕春倒也不生气道:“我怎么明知故问了。”
罗安素哼了一声心想:他们见过了我出手,倒也不容易推脱,不如给他来个模棱两可。铁慕春继续问道:“你师父是华玉峰对不对?”罗安素道:“你真是孤陋寡闻,你当世上只华玉峰一个会使这功夫么?”心下暗道:“我罗安素如今也会使啦,这句话倒没骗你。”
铁慕春和孔令成都是一愣,这少年使的是华玉峰的武功,难道竟不是华玉峰的弟子吗?但见罗安素神情桀傲,提到华玉峰时也是直呼其名,毫无半分敬仰之色,不由得信了九分,又想华玉峰七年前跌落悬崖,跟他在一起的只有一个青山派的弟子罗安素。
眼前这姓洛的少年年纪轻轻,似乎也不可能是华玉峰以前收的弟子,因此,虽然脸上不信,心里却全信了。
孔令成听罗安素说自己的师父不是华玉峰,不由心下患得患失起来,不知眼前这个叫云非的少年到底会不会全套的悠然掌法。
韩杜走到一边,冷眼看铁孔二人审问罗安素,心里却把这几个月来的事情细细想了一遍,盘算筹划:“小魏叔叔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祖师爷爷的书札,却因中了埋伏而受了重伤。他万不得已,便托镖局把这些书札运回总坛,这招出其不意,本是个极好的法子,不料却还是被人盯上了。”
“哼,小魏叔叔运回的五批箱子中,居然有四批被人劫了,唯有托佑安镖局的箱子平安到达,可后来发现那箱子也叫人给开过了,里面的书札被人掉包,别人不知道,小魏叔叔还不知道吗。”
“这佑安镖局虽然势大,但大家有言在先,我们可不能不找他们理论理论,嘿嘿,不过说到底还是找回那批书札重要,这动手劫书之人似乎对佑安镖局甚是照顾,说不定便能因此从佑安镖局身上找到书札。”
他看到孔令成把罗安素怀中的东西撒了一地,却无非是些碎银子,于是继续理了理自己的头绪:“但劫书札这件事,十拿九稳便是大青山派遣人干的,能不能找回书札,实在是不可妄断,幸而除了书札之外,罗安素又重现江湖,那么做成这件事便有了第二个法子,那就是找齐当年祖师留下的三块逍遥玉佩,可我们在找,素水门也在找,就连罗安素也好像在找,今晚眼见是得手了,怎知半路又生意外……”想到这里,向罗安素和孔令成瞪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如今又是一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了。”
铁慕春问罗安素道:“华玉峰既然不是你师父,那你师父是谁?”孔令成也道:“对啊,你师父是谁?”罗安素道:“我师父嘛……”正要想法搪塞,忽然一个娇脆脆的声音道:“他的师父嘛……就是我!嘻嘻。”
众人一惊,齐向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个人抱膝坐在那大屋的屋檐上,正嘻嘻而笑。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微微发亮,院中的几个大火盆木柴烧尽,渐渐的熄了。
罗安素见那人坐在屋檐上,朦朦胧胧间似乎是个年轻的女子,不由一喜:难道是玉蝶回来了,但听声音似乎不是,而且玉蝶也好像不大可能会如此这般的坐在屋檐上。
那年轻女子道:“我的好徒儿,你怎么让人给抓住了,你这可太给你师父丢脸了。”罗安素听她冒充自己的师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听她说到给师父丢脸,不由心中苦笑:自己原是资质愚钝,怪不得华前辈不愿做自己的师父。
孔令成见屋檐上是个女子,不禁更加失望。
铁慕春却见罗安素神色古怪,喝道:“那女娃儿,你是叫什么名字?快快下来。”
那女子笑道:“我自然是要下去的,你们抓了我的徒儿,难道我能不管么。”她说要下来,可依然坐着不动,孔令成和铁慕春都只有仰起头来看她,那女子不再向众人看上一眼,望着东方幽幽叹了一口气。
韩杜见突然又来了一个女子,想起来路上山脚下的打斗痕迹,不禁心起疑惑:据探子道,那是宫中的皇帝内侍和一伙蒙面人在打斗,莫非他们与素水门之间也有些什么瓜葛么,但料来官家不会对武功秘笈之类的感兴趣吧,那这个女子又是什么人?
他负手站在一旁,手摇折扇,冷眼相观,这些事自有手下人办妥,先看清楚了再说不迟。
铁慕春仰头看着那女子,渐渐有些不耐,心中一动,反手一掌,啪的打在罗安素脸上。罗安素被孔令成点了满身穴道,只头颈能动,他微一侧却没躲过,这一掌倒有一半挨得结结实实,脸上登时便一个手印。
那女子啊了一声,身子倾了倾又坐下了,道:“他这人又蠢又笨,你教训教训他也好,让他长长记性,别以后还让人骗了。”
罗安素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心中愤怒已极,便欲像那常兄弟般破口大骂,但想到身已被制,只有徒增折辱而已。
当下只有怒目而视,连带着把那女子也恼上了。
这时那女子又道:“好徒儿,打疼了吧。”语音温柔,饱含关切慰抚之情。
罗安素心中越发恼怒:“听你声音,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还一口一个乖徒儿,好徒儿,便宜占的倒是顺手哪,既然当我是徒儿,怎么不来把我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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