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得林启礼继续道:“此时夜已深沉,秋寒颇重,大家有弄湿了衣衫的,都不禁有些瑟瑟,邓正锋对我拱手道:林镖头受惊了,在下在镇子上替诸位准备了几间客房,乡野陋村,怠慢之处,请勿见怪。”
“我忙道:哪里,哪里,邓少侠相救之恩尚未言报,又劳烦少侠替我等安排,这……实在是愧不敢当。他微笑道:林镖头客气了,你叫我正锋吧,什么少侠,少侠的,太也见外,说着他看了小师妹一眼低声道:我与罗师兄向来交好,他的不幸离世,我也颇为自责,这个,你们就当是他做的吧。言语间颇见真诚,唉,罗安素有他这样一位师弟,也算不枉了。”
顿了顿,林启礼语意未名,道“我那时可不知道罗安素原来没死,唉……”
罗安素在树上听着,也是叹了口气。
齐燕点点头问道:“那后来呢?”
林启礼道:“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早就被云梦泽中新近冒起的金蟹门给盯上了,那船上的艄公便是他们的探子,我们不知深浅,刚好把船停在他们的一个分舵门口,所以,小师妹、禇灵,莫有之等都是自投罗网,唉,大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代有才人出,要不是邓少侠他们恰好从龙虎山归来路过,伸手援救,我们这一干人只怕就算在云梦泽中喂了鱼虾,也是无人知晓了。”
“当晚我们便在那小镇子上过了一夜,第二天邓少侠怕我们再遇险,便提出护送我们一程,我们见他甚是真诚,推辞不了,便同意了,嘿,有这样一个高手护送,我们自是求之不得。”
“再以后便一路太平,六天之后,我们就离着南州城已经不远了,眼见只有了半天的路程,这一路来担惊受怕,现在终于到了地头,不由的人人欣喜,禇灵倒与邓正锋有点依依不舍了,哈,他们年轻孩儿就是谈得来。”
齐燕和陈志彪对望了一眼,心道:“依依不舍的怕是师妹吧。”
“这时已是腊月了,南方也已开始下雪,这天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的雪,我们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家,大家兴高采烈,冒雪走了一天,傍晚雪倒是停了,但离南州尚有四十多里,看来当天要赶到是不行的了,刚好官道旁就有一个小旅店,于是便在那投宿,这小旅店倒是不小,除了十来间客房外,还有两个独立的小院子,我们便要了一个小院子,另外一个似乎也已有人了。”
“小师妹和……禇灵……嗯,去了看雪,我和李三哥商议着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去送给家里的一干老小,这时,忽然有人敲门叫道:林镖头,林镖头。我一怔,这是谁,我在南方可没什么相熟之人,不由心下有些惴惴:这一路来都还算平安,别在这最后关头出点什么事,于是给李三哥使了个眼色,去开门看时,竟然是老相识,飞鹰镖局的陆风雷路总镖头,这可大出预料之外,他笑了笑,叫了声:林镖头。便不说话了。”
罗安素在后面树上听到林启礼说起“小师妹和禇灵去了看雪”,语气颇有停顿,显然事情有些不尽不实,多半是和邓正锋去的吧?嘿嘿。
脚下用力了一些,顿时把身下的树枝踩的喀喇一声断掉了,好在这时候正好有风吹过,把这声音给掩盖了,倒没被前面四人听见。
只听林启礼继续道:“我见他神情犹豫,似乎有重大难决之事,我笑了笑,他这样子想是囊中羞涩了,出门在外,少不得有这种时候,我笑道:你有什么事便说吧,干嘛像个姑娘家扭扭捏捏的。结果他一把拉起我的手就走,嘴里说道:林镖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我有些意外,但给他拿住了,也不好挣脱,当下给李大哥使了个眼色,叫他小心些,便跟陆风雷去了。”
“没想到他就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小院里,院子里还有几个趟子手,他们都神色紧张的看着我,当下也来不及细想,就被他径直拉进了堂屋。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在那堂屋之中居然也放着五口箱子,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五口箱子。”
“啊,怎么会这样?这可当真奇怪之至了。”
马上的陈齐二人,树上的罗安素心里都是这般念头。
“我当时便呆了,第一个念头便是回去看看我们的箱子在不在,但我还没抬脚,就知道这是另外的五口箱子,陆风雷看着我苦笑了笑道:意外吧,我刚刚见你们进来的时候的惊异不下于你现在。我扭头看他,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这时,又走过来一个人,我认得他是陆风雷的小舅子仲欢,也是飞鹰镖局的一个镖头,甚是年轻,只三十多岁,仲欢苦笑道:林镖头,我再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晃亮了,登时便发出碧油油的光芒,我认得这时他们仲家有名的神火筒,虽然是个火折子,却能遇水不灭,十分神奇,但,这火折子早已天下闻名,并不是什么没听闻过的稀罕物事。”
“他回身关上了门,走到那箱子旁边对我道:林镖头,请你过来看。我隐隐觉得不妙,当下依言过去一看,却没看到有什么异常……”
陈志彪忍不住问道:“怎么会又有五口箱子,难道那老头儿不止托了一家镖局,仲欢叫你看什么?”
林启礼苦笑了笑道:“我正感奇怪,仲欢指着箱子说道:难道林镖头没看到这条小裂缝吗?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箱子上果然有一条小裂缝,我兀自不明所以,仲欢神色惨然道:箱子被人开过了。这话听在我的耳中也是如晴天霹雳一般,箱子被人开过,那,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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