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还嚣张地在服装店的试衣镜前拿口红写下那绝决的字迹:
如果没有他对我来说是场美梦的话,我希望我沉睡不醒。
真的很好!你对我真的这么狠心吗?
嗜血的唇角闪过一丝胆寒的笑意,他将手中的酒杯毫不留情地掷向门口,精致的玻璃杯应声而碎。
他眼睛布满血丝,脑海又浮现那笑靥如花的脸庞,居然报复性地挽着尉迟拓野的臂腕,明明不喜欢吃牛排,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迁就。
难道她真的爱上尉迟拓野了?为什么不给他一次机会?
她的笑容始终都是对着尉迟拓野在笑,但是却对他连个笑都觉得吝惜!
他轻抚着微微作痛的胸口,剑眉紧蹙着。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明明心已经碎了,但是却要一点点儿得黏起来!
“hney!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有睡?”
林耀秦猛地回头,看着那张在朦胧月色下迷离的娇颜失神。当初在美国他就是被这张脸蛋所迷失了。那眉宇间的忧伤让他想起那朝思暮想的脸庞,只可惜她缺少了那份倔强和坚强的神色。
这不正是他正追求的吗?让她乖顺地像只小鸟在他的羽翼下被他呵护。但是他怎么感觉一切都变得偏离轨道了?他甚至会怀念那个张牙舞爪,永远不服输的身影。
林耀秦叹口气,伸出手轻抚着佘婉诗的秀发,眼前的女人是他走错的一步棋,他是把对李紫新所有的爱意错误地倾注在她身上了吗?他是否亏欠她了呢?
“没什么,你怎么也不睡呢?是不是我的声音太大了?”林耀秦宠溺地揉着她柔软的秀发。
“小新……”细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吟哦从林耀秦的唇间溢出。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别扭的耍性子的李紫新。
“秦,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佘婉诗坐起身,双手搂着他的脖颈撒娇道。
林耀秦勉强地支起整个健硕的身子,冷酷无情地走入浴室,将那身不属于李紫新的香味冲洗掉。他真的中毒太深了吗?刚才居然在他的脑海中猛地闪现那张微含愠色的红颜。那句像啐了毒的话如针扎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不断盘旋。
我最最讨厌你了!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只要有机会,我会想方设法地逃离你!不顾一切的逃离你!
他冲着那张破碎的镜子苦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伤害比起你对我的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破碎的镜子不能复原,那破碎的心呢?
屋内的佘婉诗仰头躺在床头,温婉的性格让她显得那么飘渺。
林耀秦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居然让她如此的抓不透他。她一直都明白她始终是个替身,一个见不得光的替身,他对她的温柔只是一种假象,他都会溢出那句让她不明所以的呼唤。
“小新?”她蜷缩着整个身体,将头埋在臂弯中,尽量不再考虑那些让她伤痛万分的设想。她只不过想默默地爱一个人,可惜,她现在已经弥足深陷,根本抽拔不出那深陷的真心了。
北堂氏财团的总裁办公室内毫无预兆地冒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女人的咆哮。
“什么?老爸你是在开玩笑吧?”北堂悠紧捏着那张写得足足可以拖地的相亲名单,皮笑肉不笑地怒视着双手插在胸前的老人。
“没有开玩笑,我看你们居然这么没出息,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没让我抱上孙子!”北堂爸爸花白的眉毛刻意地耸动着,在北堂悠面前是那么的滑稽。
“哥,你也不说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小新都拒绝我了,我现在只要她幸福就开心了。至于这些相亲就随缘吧。”北堂瑾半死不活地扯动下嘴角,典型的失恋男的样子耸耸肩,让悠悠更加气得更加火冒三丈。
“爸,你是怎么回事啊?我和哥好好的,为什么要进行这些无谓的相亲?”
“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放心,这些都是名门之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北堂爸爸贼贼地笑道,让悠悠和北堂瑾活像自己是砧板上的肉已经等待切割了。
最后还是拗不过北堂爸爸那三寸不烂之舌,北堂悠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一副泄了气的皮球走在黄昏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禁闪过那许久未见的花泽修欠揍的俊颜,让她心虚地暗自麻痹道:“一定是最近想得事情太多了,只是偶尔想起他来的。”
李紫新从一做完饭就看着毫无斗志的北堂悠在叹气,连平时最喜欢的零食都无人问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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