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有比眼前更糟糕的事吗?”穆星辰无奈的笑了笑,虽没有之前悲伤阴郁,却也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风采。
“我是说,之前全靠你那支从穆家搬来的奇兵才得以暂时拖住羽人族那边,现在穆家遭此一劫,咱们势单力薄恐怕这一仗不易啊。”南棠心事重重道,的确,论实力,她自认这些年的历练和修行,加之神玉加持并不会与秦楼月相差太远。
但是毕竟她师出无名,在羽人族的眼里,她是反叛的逆党,之前隶属于她的那支队伍也在这之前的拉锯战中死的死、伤的伤,怕是没多少存活。
“覆舟会”这边原本就和羽人族实力悬殊不小,如今,再缺了穆家府兵,确实没什么把握打赢。
“如果那支队伍在,秦楼月不死也会被伤个几分,你看看这院里的惨状,哪有本分反抗的痕迹。”穆星辰淡淡的说,心中更是自责不已,若是自己稍微有点戒备心,留下些人马,那会有今天的浩劫。
只是他又如何能想到,当年做下那等禽兽不如事情的秦楼月,多年后竟然好意思再次奔赴穆家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单是想想这些,穆星辰的脸上不经意就露出了凶狠之色。
“你的意思是穆府府兵竟不住在穆府?”南棠一脸狐疑的盯着穆星辰的眼睛,本来,若非亲眼所见,她根本就不相信穆府区区府兵竟能有如此的战斗力。这时,心中小小的疑惑正在悄然生长。
“你不必这么盯着我,我也不是有意要瞒你……”穆星辰顿了顿,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将他魔尊的身份和盘托出,手中从草地上狠狠地拔了一把草,捏在手里,道:“你是知道的,我还有一个身份是越人族族长。”
“这我当然清楚,但是最初在南海之时,你带越人族来攻打时,战场上我是见过的,当时我还饶了你一命呢。”南棠对当时的情形记忆犹新,越人族的实力比起羽人族还要差几分,又怎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如此神勇,心中疑惑丝毫未减。
不过这倒是与啸空之前探得的情况吻合,但是总感觉还是有哪解释不通。
“那时我是要激怒‘覆舟会’攻打‘化圣宫’自然是不能用尽全力,况且我早就将秦楼月视为头号敌人,在他手下讨生活又怎可能不韬光养晦,亮出我越人族的全部实力,只可惜,身份还是暴露了,还连累了穆家。”穆星辰双手抱着头,故意将哀思的情绪表露出来,让南棠固然心中疑窦丛生,也不愿再苦苦逼问。
“那你手上越人族的兵力究竟有多少,战斗力又有多强?”南棠放缓了语调,斜倚在穆星辰身上,道。
“足矣摧毁整个仙羽神宫,一个不留。”穆星辰冰冷的说道,那些从他唇边蹦出来的字,仿佛一颗颗冰粒,能冻结听者的心。
南棠本想提醒他不要轻敌,秦楼月那个老贼实力和心计都不容小觑,只是看着穆星辰好容易燃起斗志,将之前的颓败之气抖落,便又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啸空一人忙前忙后的,将后院的火熄灭。刚准备将尸体搬到一起,却听见穆星辰在不远处道:“别碰那些尸体,逝者为大,一把火烧了吧。”
啸空一听这话就炸毛,停止了手上动作,直起身子。在心中暗骂,真拿小爷当下人使唤了,你们穆家的破事,凭什么我来给你收尾,好容易将后院的火熄灭,这又让再放一把火,真真让人火大。
他越想越憋屈,于是两手一拍,掸了掸衣服上蹭的泥灰,嘴角上扬,眼神中充满挑衅的向二人走来。
南棠自是知道这家伙心中不悦,但确实也不能在此时极力维护穆星辰,一味劝解啸空忍让,害怕日后这二人只会心中隔阂越来越大。
谁料啸空刚走过来,还没张嘴,反倒是穆星辰先开了口,:“对不起,我知道这事麻烦你了,但是我真的没办法面对他们的尸骨,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啸空,谢谢你。”
见穆星辰这么诚恳的开口道歉,反而把啸空整了个一脸懵,原本还想讥笑数落他一顿,这下倒让自己不好意思了,一只手摸着脑袋,道:“哎呀,没事啦,谁遇到这种事都不好受,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南棠长舒一口气,看到这二人能冰释前嫌,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笑逐颜开的对啸空说:“好啦,快去办吧,一会儿咱们还要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呢。”
“明白的,明白的,此地不宜久留,我就不当电灯泡了”说完,摇摇晃晃的走了,走到半路上还不忘回头朝着两人做个大大的鬼脸。全然不理会背靠背坐着满脸通红的两人目瞪口呆。
“星辰”,南棠软软的唤道。
“怎么了。”
“我还是有点担心魔族那边,这事不查出来我心里不踏实,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要派出曲峰来杀我,我都要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南棠镇定自若的说。这事确实蹊跷,比秦楼月的突然来访还要蹊跷,有人竟然惦记着要杀自己,怎能不差个清楚明白。
因为两人背靠背,所以南棠无法看到穆星辰面若冰霜的冷酷样子。穆星辰手中握起的石砾,转眼间已变成沙土飘散在半空中。
虽然自己不清楚那人为什么要不惜动用魔族的力量去杀南棠。但是,只要伤害南棠,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不会被原谅,永远不会被原谅。
作为一代魔尊,竟然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乎的人被别人用魔族力量去伤害,还差点命绝于刀下,这种讽刺其实他能甘心忍受的,何况,他才是王!
“星辰”,见穆星辰迟迟没有反应,南棠又轻轻的唤道。穆星辰索性装没听见,两眼紧闭,继续思考下一步计划。
南棠只当他这几日确实辛苦,又遭受了这么大的精神创伤,已经睡着了,便一动也不敢动的保持着靠立的姿势,直愣愣的坐着独自盘算。
直到啸空眼见着昔日穆府化为灰烬,一蹦一跳的来邀功请赏时,才发现二人早已背靠背鼾声如雷,不禁摇了摇脑袋。
约莫过了一刻钟,两人前后脚醒来看着躺在一旁树下晒太阳的啸空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朝他们一眨一眨,眼神中充满深意,这才不好意思的连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这才一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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