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心口发闷,停下手中的毛笔掐指一算,脸色骤变:“不好,我的徒儿有难。”
当即拱手告罪顾客,拨开人群,快速往道观方向跑。
待到四下没人,直接捏了一个缩地成寸的法诀,几个呼吸间就到了道观。
刚进大门就看到昏迷在蒲团上王明旭,张鲁之走过去将一把其搂在怀里,摸其脉搏发觉没啥大碍后方才缓口气,鼻子微微发酸:“我的徒儿,你怎么这么傻。”
发觉到异样,王明旭慢慢苏醒过来,睁眼就看着张鲁之在关切着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便挣扎着想站起来。
“身子还虚,别急着起来。”张鲁之摁住徒弟,不让他起来。
王明旭挠着后脑勺,低着头小声道:“师父,我真不是故意背书睡着的,就是背着感觉整个人都飘上天去了,中间似乎还听到什么争吵,醒来发现多了个罗盘……”
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王明旭面对自己师父自然是没什么心眼,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不料还未说完,就被师父打断了。
“人自有其命数,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说给二人听,包括为师在内!”张鲁之板着脸:“你可要记得?”
从小到大,王明旭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这么严肃,出于尊重暂且疑虑埋藏心底,点头应允。
张鲁之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却被成了一声长叹:“唉~”
“徒儿,我们与寻常道观有些不同,主要供奉的是邹衍神君,其他再多的我就能说了,日后你自会知晓。”
“我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万事多留些心眼才好。”
本来趁着机会还想多说几句,怎奈有人不乐意了,张鲁之自己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老脸一红,张鲁之把自己徒弟扶起来,朝屁股上跺了一脚,没好气道:“小子家家的懂什么,等你大了就知道了!”
“回来路上我买了些牛腿骨,没啥事赶紧快做饭去。”
王明旭无奈,自己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没个师父样,可这样才有个家的味道,不是么。
接过师父的包,王明旭便开始去做饭。
道观厨房很简陋,一个土灶上两个铁锅,前锅大通常用来做饭,后锅较小通常会用余热烧水,冬天还能热个梨啊苹果之类的,有时候后锅里的水还没凉,还能趁着舀出来些洗把热水脸。
每到这时候,王明旭最喜欢就是烧锅,一边放个收音机等着滴滴答某喇叭儿童节目开播,另一边往灶里扔个红薯,自己灶前缩成一闻着红薯香味,等师父煮好饭,既暖和又温馨。
唯一可惜的是,道观里养的那只大狸猫冬天老是喜欢钻灶台里睡觉,弄得灰不拉几。
不过后面大了,就变成了王明旭一人烧锅一人做饭,其乐也无穷。
可没过多久,王明旭从厨房端着一铁盆猪大骨进了堂屋,有些郁闷道:“师父,你这次还是从天财叔家买的骨头吗,怎么尽是骨头都没肉啊。”
听着徒弟的话,端着脸盆进厨房的张鲁之并不在意,从后锅里舀出些热水倒进去,洗着手边答:“那牛肉多贵啊,四十多一斤,咱买的本来就是骨头,哪会有多少肉呢?”
“可问题是,这不是肉少,是一点肉都没呐。”
连着吃了好些天,王明旭当然知道骨多肉少的道理,可今天这种夸张的局面还是第一次见。
擦完手把毛巾晾在脸盆架子上,张鲁之过来也发现了不对劲,牛大骨就跟用刀刮个两三遍似的,孤零零飘着几丝肉屑。
随手拿一根放在眼前,张鲁之仔细瞅了瞅,确认如徒弟所说后破口大骂:“兔王八孙,一点肉腥都没啊,这骨头蚊子上去得劈了跨,苍蝇上去打出溜滑,唐僧吃了都说不出罪恶的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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