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山海关名为天下第一关,想要藏几个人可太容易了。
雨化田的人手本就捉襟见肘,广撒网的地毯式搜寻肯定行不通,分兵反而有被逐个击破的风险。
但这些都难不倒雨化田,丁白缨和陆文昭流放路上被救走,应该不会是他们主动谋划的。
这两人太过愚忠,为了信王愿以身赴死,而且他们的命也是信王用自己的命保下来的。
他们难道不知,此时逃脱乃是叛国之罪,信王也将受到牵连。
……
雨化田入关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以西厂名义广发告示。
若十日内陆、丁二人不来自首,信王将因属下叛国而遭受牵连。
这十日内雨化田就在关内驿站等他们上门。
无情看了看告示摇摇头,很难想象就这么一张连威胁都算不上的纸,就是雨化田想出来的“妙计”?
但是见雨化田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是每日在铁手的陪同下,四处巡视山海关,试图用自己的感知能力找到那三人的下落...
于是一连九天,山海关城内都能看到一副奇景。
一个光头彪形大汉推着一位妙龄少女,那少女明明生得楚楚动人却犹如一块寒冰。
还有一只金黄的鸟儿四处乱飞,时不时落在少女肩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第十天,雨化田虽然依旧镇定如往日坐在驿站正厅喝茶练功,实则心里也开始动摇。
难道他想错了?还是说,信王看错了人...
此刻,关外不足三十里处的一座村庄,一男子挣扎着起身,却被另一人无情铁手拍下。
“丁修,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排倒在地的陆文昭再起不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厉声质问。
“我都好师伯,师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快把这碗药喝了,我还要去喂师父喝药。”
“你一面替我们疗伤,一面往药里加钩藤、石菖,让我们整天昏昏沉沉,到底想干什么!”
说话间,陆文昭又觉眼冒金星,浑身乏力。
“当然是救你们呐,难道眼睁睁看你带我师父去西厂送死?”
“哼哼哈哈...”陆文昭冷笑,随后又转为大笑。
“丁修,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贼心不死,师妹她是绝对接受不了师徒禁忌的。
何况追随信王是我们自愿的决定,你以为强行留下我们,师妹会原谅你吗?”
“我和师父的事,就用不着师伯操心了。另外,今天的药里没有加料。
如果我明天一早没回来,还请师伯把它交给师父。”
说完,丁修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放在陆文昭面前的地上。
随后起身,捡起门边的苗刀抗在肩上,昂首大步出门去。
任由身后陆文昭大喊:“丁修!你想干什么,给我回来...”
......
山海关驿站,雨化田仰头望月,子时将近,他的十日之期即将结束。
马进良身后来报:“督主,杨总兵已调拨三千兵马,划归督主麾下,随时可以出关搜捕。”
“嗯,还差半个时辰,再等等吧。”
一滴水珠落在雨化田手心,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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