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山这些人本来都打算走了。
但因为护士的这么一句话,惊得半天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一个个大张着嘴,一瞬不瞬的盯着纪庭深。
吃药?
吃什么药?
纪庭深不就是因为一直失眠睡不好,才专门来郊区疗养院住着吗?
现在怎么还开始吃药了?
难不成真的像外界传的那样?
他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来疗养院的?
或者……真的是因为精神病?
一行人视线牢牢黏在纪庭深脸上,仿佛这样就能看透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一样。
“已经两点了吗?”纪庭深问。
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见护士点头,抬头瞥了眼玻璃花房外,太阳确实依旧开始朝西边倾斜。
没给盯着他看的这一圈人一丁点儿关注。
“拿过来吧,”他说。
“小纪总,”坐在纪庭深右手边的人没忍住起了话头,可这个称呼刚叫出口,就对上了纪庭深黑沉沉的眸子。
“……纪,纪总,”那人连忙结结巴巴的改口。
他下意识觉得还是别问了,但想到来前王柏山说的那些话,还是继续硬着头皮问道,“您吃的药是……”
“最近老毛病又犯了,护士盯着按时按点吃药,”纪庭深说。
桃花眼半眯着,嘴角的笑敛去了不少,“怎么,这赵总也要过问?”
“没有,没有,”赵坤不敢和他对视,连着摆了几下手,“我这也是关心纪总您的身体。”
“那就谢谢赵总关心了,”纪庭深懒懒点点头。
转而又朝四周虚虚扫了一圈,开始赶人,“各位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不多留了,医生说我得多休息。”
几个人面面相觑,悄悄转头去看王柏山,见他面色难看,才又挪开视线。
别人不清楚纪庭深到底有什么老毛病,王柏山却一清二楚,甚至就连造成纪庭深这么多年老毛病的事情和人他也一清二楚。
所以听到纪庭深这么说也就不多开口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但此时此刻却不适合再被提起。
花房里的玫瑰花香更加浓郁,沁人心脾。
纪庭深不在乎他们的小动作,深吸了一口,颇为满足的闭上了眼。
漆黑的睫毛懒散地半阖,搭在下眼睑,阳光滑过,竟无端有几分纯净的无辜感。
一片的绿,大片的红,在柔软的沙发后绽开,穿着洁白疗养院病号服的男人仰着头,四肢舒展。
让人不禁想起中世纪西方某位大师笔下的天使,精致,脆弱。
——如果那双眸子永远不会睁开的话。
护士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苦涩的药味没几分钟就在空间中弥漫开来,短暂的压制住了玫瑰的香气。
纪庭深皱了皱眉。
王柏山本来就是想等着看看,纪庭深到底是不是真的老毛病犯了,此时看到那碗中药就没多待。
大概是提议不仅没达成,反倒被嘲讽了一番,连虚情假意的关心也没表达,就转身走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那些人,倒是说了几句“注意休息,早日康复”之类的话才离开。
花房重新安静下来。
纪庭深盯着虚空处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拿过一旁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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