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沿指了指宋演的位置,说:“就在左边靠窗第二排,别紧张,我之前也喜欢过一个明星,像你一样,见到的时候就觉得紧张,但是不见肯定会后悔的。”
齐悦苍白一笑,还不如不见。她踌躇着走到那边,看到宋演带着个墨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云层发呆。
她站在那儿杵了半天,手指绞着衣摆,当真有几分紧张的感觉。
齐悦更多的是别扭,别扭自己也别扭宋演。就好像两条被拧成一股的绳,无论怎么拼命地去契合,他们之间总有间隙,也总是一个膈应着另一个。
“宋演,”齐悦轻轻喊了一声,微微拧眉。
宋演闻言,将目光从窗户外层层叠得的云层上收了回来,看着她:“坐。”
齐悦扭捏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齐悦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了半天才开口:“贺子规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之后他再也不敢找你了。”
宋演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殷勤,像是在邀功一样。
齐悦早上就听禹溪说了贺子规的事,禹溪一说她就知道这事谁的手笔。
宋演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简直就像一只在讨好别人的金毛,可怜兮兮的,也让人心软。
齐悦搓着手,控制住自己冲上去撸两把宋演头发的冲动,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宋演眼角下垂,换了个话题:“你很早就开始给我画漫图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飞机机翼的轰鸣声和齐悦加快的心跳凑成交响乐,齐悦在内外煎熬之中沉默了良久,撒谎道:“因为你长得像宋昭衍我才会画你。”
给宋演画漫图的时候,她还不喜欢宋昭衍。
就连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对宋昭衍到底是什么了。
或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仍然不懂得爱是什么。
宋昭衍填补了她内心中一直空虚着的父爱,有一段时间她甚至都不明白这到底是爱慕还是单纯的尊敬。
宋演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又变,最后呈现出的是希冀被打破之后的灰白,原本红润的唇像是久病初愈的人一样显得苍白。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刚剪过的指甲盖圆润,泛着健康的肉粉色,和他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一切都是因为宋昭衍,没想到这么早开始齐悦就已经把他当成了宋昭衍,他这么早就做了别人的替身。
呵,如此讽刺,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大言不惭的说因为喜欢。
这一刻,他算是真正明白什么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他带给齐悦的伤害都被齐悦如数奉还,甚至更沉重。
齐悦看着宋演的样子轻哼一声,心里并没有很痛快,相反还有些闷闷的,难受的很。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宋演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齐悦微微挑眉,想了想,道:“齐欢告诉我的啊。她之前可喜欢你了,成为你的助理之后非常开心,时常跟我炫耀。
听起来多牛掰啊,宋家太子爷的助理,多好。
可是最后她还是毫不犹豫就扔下了你。”
齐·补刀·悦肆无忌惮地对宋演说着她以为宋演会开心的话。
“齐悦,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齐悦一梗,僵硬着身子坐了一会儿。
不这样还能怎样?
他们之间隔着两个人,一个宋昭衍,一个齐欢,这两个人都是他们各自痛苦的源泉。
又不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有宋昭衍和齐欢,他们怎么都无法和解。
“宋演,这是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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