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院原本还想微服查访一番,熟料这厮竟狗急跳墙,带兵欲谋杀本部院,幸得张总兵深明大义,一举重创这厮,将其拿下。”
孙国祯听到“和魏阉勾结”这几个字时,脸色变了变。
他也奉承过魏忠贤,如今魏忠贤倒台,这也是他的心病。
又听到后面姜曰广说杨国栋谋杀,觉得是可以表现自己义愤的话头,顿时拍案而起道:
“这还了得,想不到这厮竟如此歹毒,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张副总兵立了大功”
姜曰广笑道:
“张可大是总兵了,陛下圣旨特命若是拿下杨国栋,可挑选登莱忠义将官,升为总兵。”
孙国祯连连点头。
张可大上前向孙国祯告罪,未经巡抚许可,就擅自行动。
孙国祯挥手道:“何罪之有,事关紧急,须当机立断,张总兵立了大功。”
“那两位抚台大人,这杨国栋如何发落?”张可大询问道。
孙国祯把视线投向姜曰广,意思是他说了算。
姜曰广微微一笑:“此次本官来登州,陛下特派了锦衣卫侍卫随从,就让两名锦衣卫押送这杨国栋入京问罪,张总兵可拨出一百士兵护送!”
孙国祯点头称是,道:“便按姜大人说的办。”
朱由检旁观这一幕,心想这孙国祯倒是知趣的很,见机得快。
本来想是不是要撤了他的登莱巡抚,现在看他这么配合,暂且把他留在这个位置上,也还可以。
杨国栋之事有了一个交代,张可大便带人押着杨国栋出去了。
孙国祯把视线投向朱由检、汪汝淳、张岱等人身上。
他见这些人年纪或老或小,心中有些纳闷。
一般督抚带的幕僚多是在壮年,既有体力,也有阅历,这样帮衬起来才更得力。
怎么这姜曰广带的人这般奇特?
尤其是这个少年公子,算是什么来历?
难道是姜曰广自己的儿子不成?
可看其望向姜曰广的神态,也全然不似父子关系。
姜曰广见孙国祯不住盯着朱由检打量,猜出他心中疑惑。
微微一笑,主动介绍道:
“这是尚宝司卿方仁植先生的公子以智,字密之,是年轻一辈中的俊才,此次东江之行,他主动要求在我幕中,长些阅历见识。”
孙国祯知道仁植是方孔炤的号。方仁植便是方孔炤。
“哦,原来是方公子,幸会幸会!”孙国祯对着朱由检拱手行礼。
他态度表面上还是不失恭敬,不过嘴角微微上翘,一闪而过的讥讽从脸上划过,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些想法。
就是一个托关系走后门的公子哥,大概是舒服日子过久了,想去找找刺激,顺便给自己的履历镀金,将来可以吹嘘成戍边业绩。
朱由检也无心和孙国祯多客套,便只略一拱手作为还礼,也不说话。
他这不经意流露出的倨傲态度,却让孙国祯心中无名火起,眉头微皱,暗忖道:
“可恶!方孔炤也不过正五品的官,他儿子就在本官面前如此托大,连话也不屑回一句?”
“对了,定是自以为和东林有关系,便觉得可以轻慢本官。”
想到这里,怒火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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