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仓房距离最远的灶房进屋,把沿途所有房间的灯都开得透亮,保证没有一点阴暗,最后来到仓房。
和离开前的样子一样,没有丝毫变化,严小米试探着说:“爸,妈,是不是你们回来了?”
半晌,没风,灯也没熄没闪,也没有任何物体挪动,好吧,鬼魂没给任何暗示。
尽管心里怕得要命,严小米脸上一派镇定地说:“你们要是喜欢吃橙子,就多拿点,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说完还是没动静,好吧,或许你们喜欢我亲手送给您。
严小米搬起地上装满橙子的竹筐,一筐筐往架子上放,直到搬完,照例消失,架子上始终只有最开始那一筐。
也许是爸妈回来看她,关心她高考考得咋样,刚好想吃橙子了,严小米心大的想。
自己爸妈那就代表没有危险性,再说了长这么大也没听说村里谁家闹过鬼,到是听说过谁谁谁家去逝的人回家收脚迹啥的。
到堂屋父母的遗像前点上一柱香,跟严爸严妈絮絮叨叨地讲起他们走后的生活,然后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和哥哥,叮嘱他们放心地走,早日去投胎,现在世道不好死的人有点多,别晚了被别人抢了投胎的好位置。
父母去逝不到一年,音容犹在脑海,自是万分怀念,也就不存在惧怕一说。
严小米有心让父母看到自己过得很好,特意洗澡换了身漂亮的衣裳,晚餐荤素搭配做得格外用心,吃完饭,看会儿书,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伴着父母在家陪着自己的想法,这晚睡得特别安心,甚至在梦里和爸妈一起吃饭聊天,在阳光房看电影打麻将。
后来他们说要走了,怕她钱不够花,硬要把家里的存款都给她,她不要,妈妈硬塞给她后就和爸爸一起转身消失了,她都还不及挽留,好难过,心好痛。
严小米猛然惊醒,眼角泪痕犹在,枕头洇湿一大片,忆起梦中的一幕幕温暖,嗓子如鲠在喉,心痛难忍,终于忍不住捂着被子失声大哭。
大半年来双亲逝去的伤心,一个人孤独无助的彷徨,对哥哥的担心,在这寂静的深夜尽情痛哭释放。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学习之余总是帮父母干活做家务的严小米无疑是坚强的,她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要勤快努力,多学知识考上好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多挣钱,将来才会有更美好的生活。
伤春悲秋无事呻吟,那是有钱有闲的人才能干的事,普通人天天为生存,为赚钱忙得团团转,哪有空去想七想八的。
自己的生活质量,是凭自己的双手创造的。
害怕过,伤心过了,生活还得继续,人活着总得向前看不是。
第二天是阴天,抛弃沮丧满血复活的严小米看着水位退了一点,扛着网兜拎上水桶去河边,近看才发现水变得黑如墨汁,一看就有毒的样子,水面浮着好些鱼虾螃蟹之类的,腐烂变质,腥臭无比。
这一发现让严小米心里沉甸甸的,水库里的水不能喝了,家里用的水虽然是打的深井,但地下水是相通的,是不是也会受影响?
想起今早水龙头放出来的水,清亮透澈,挺正常的啊,看来井里的水还没有受污染,得回去赶紧多存点。
严小米撒开脚丫跑回家,打开抽水泵电闸给畜水池灌满水,再把家里盆桶锅全装满,连烧水壶喝水杯装得满满的才安心,这么多水省着点用,应该能撑很长一段时间。
自从发现自己力气变大,严小米感觉心里有了底气,不甘在家无所事事的等待,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总是一个人也不是长久之计,便决定去村长家看看。
走路去村家长大概得二十多分钟,严小米决定骑电动车去,路上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轮子肯定比腿跑得快。
交待虎子和咪咪看好家,把车牵到院子外面仔细锁好门,严小米骑着车下了自家铺的小水泥路,拐上乡村公路后往前骑了十几分钟,远远的便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严小米捏紧刹车赶紧把车停下来,那是?丧尸!!!
浑身的皮肉高度腐烂,滴着黑红恶心的液体,死白的眼球突出眼眶,没了嘴唇的牙齿呲着,衣服歪扭着挂在身上,四肢僵硬地在路上行走。
这是严小米第一次见到丧尸,恐怖又恶心,完全没有战胜它的想法和信心,她慌张地一拧车把启动电动车,准备加速从丧尸旁边冲过去。
不能往回走,往回走会把他引到家里去。
丧尸显然也发现了她,突然加速向严小米冲了过来,完全不输正常成人奔跑的速度。
严小米被丧尸的速度杀个措手不及,似乎瞬间就到了眼前。
丧尸伸出长着尖利黑指甲的双手向她抓来,严小米果断握紧刹车,弃车的瞬间操起脚踏上的斧子砍向丧尸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一下就把丧尸的右臂砍了下来。
丧尸是没有神志没有痛觉的,砍掉一条手臂最多也就阻挡了一下,新鲜血肉对丧尸的吸力巨大,仍然十分凶猛的挥舞着剩下的胳膊,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嘶吼扑向严小米。
严小米脑子一片混乱,出于本能抡着斧头手忙脚乱地抵挡丧尸的攻势,丧尸的力量很大,幸好她力气也大了很多,不然恐怕连丧尸的一条胳膊都挡不住。
渐渐的,严小米看出门道,丧尸虽然厉害,速度比较快,但关节僵硬,远不如活人灵活,攻击的手段就扑,抓,抱,咬那几招。
找到规律后,严小米开始余力思考怎么把这个丧尸干掉,留着这么个祸害夜里怎敢安睡?
其他部位受伤对丧尸造成不了多大伤害,只能爆头了!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可以试试!
丧尸再次扑过来时,严小米往旁边一闪,灵活的绕到他身后,一板斧敲在它腿上,丧尸惯性往前趋,一个不稳扑倒在地。
严小米一脚死死的踩在丧尸背上压住不让他翻身,扬起斧头对着脑袋一阵猛砍,直到头骨四碎,脑浆迸裂,才停下手,对敌人就得暴风骤雨般冷酷无情。
然而,解除危险后,看着脚下腐烂残破的尸身,手里的斧子上满是黑红恶臭的黏液,自己身上的斑斑污渍,严小米惊惶过后瞬间恶心反胃不已,冲到路边吐得昏天暗地,直到胃里反苦水再也吐不出来东西,才踉跄着爬上电动车。
发动车准备回家时,眼角余光突然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有点眼熟。
严小米眯起眼来仔细看了看,那是之前自己给村长的一盒感冒药和一板退烧药!
看着一旁的丧尸尸身,严小米突然悲从心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那是郭伯伯,是为村里人尽心尽力的郭村长,他不应该就这样逝去,这太残忍了。
末世来临以后,第一次经历死亡的严小米无比深刻地体会到了末世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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