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招待，是把我们两个杀了，沉入这片水底么？”

结合李玥之前捞上来的死人手臂，和她说脚下很软，林涛不难猜出，这水潭下全是尸体。

而那些尸体，大概率是被这朵‘小女孩’杀的。

“那么，之前从避难所出来发现的那具尸体，死因也是如此吗？”

林涛思维像抽了筋，再次不受控制的跳脱。

“你没陷入幻境！为什么！嘻嘻！”

女孩语气轻快，但后撤两步的动作，明显是感到了惊讶。

林涛思索片刻，认真回答：“好问题，为什么？”

刚才他一直着急找致幻的莲花，以至于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这时，二妮儿贴心地冒了出来：

“幻境的本质是扰乱生物的精神，将有序干扰成无序。

“但众所周知，您的精神本就混乱不堪，它那点制造幻觉的本领，无法对您造成影响。”

“呃。”

身为一名正常人，林涛不太能接受这个解释。

“我在问你，你、你不能反问我！”

女孩说话有点磕巴，属实被林涛的灵魂反问给噎着了。

“我精神不正常。”

林涛握紧拳头，他有一种被‘拷问’的感觉，但仍旧诚实回答。

“哦？原来是同类呀，嘻嘻。

“你走吧，我只杀人，对同类没兴趣。”

说吧，女孩抬起手，向水潭挥了挥：“小姐姐，快来呀。”

“木木、老爸，马上游过去！”

要走么......林涛有些犹豫。

如果这不是游戏，李玥可能真的会死。

可就算他留下，说不定救不了李玥，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他很感激李玥给他找工作，但绝对没有到慷慨赴死的地步，说破天，也不过是游戏好友。

理性提醒他应该走，工作丢了可以再找，命没了真就什么都没了……

拳头紧了又松，做完最后的挣扎，林涛抬起一只脚，准备迈步离开。

“还不走？你也喜欢看人类的绝望？嘻嘻。”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我不喜欢。”林涛平静回复。

“在骗人呢，哪有同类不喜欢蹂躏人类的。”

“我从...从不骗人，从不说谎。”

林涛打了个磕巴，因为他把后半句话，强行咽了下去。

后半句话是：“我不会说谎。”

说罢，他转过身子，脚像灌了铅，迈出的每一步都很吃力。

“再等等嘛，我制造的幻境，能唤醒人类心底最珍视的东西。”

女孩叫住林涛，但林涛却没有停止脚步。

“老妈！你怎么也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你身边的那个男生是木木，真名叫林涛。”

李玥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的脚，更沉重了。

“把最珍视的东西毁掉，然后他们就会发疯，嘻嘻！”

“林涛是我最好的朋友啦，老妈你看，我交到好朋友啦！”

他的脚，停住了。

“爸、妈！你们...你们身上怎么全是血！”

“木木！不要杀木木！不要杀我爸妈！不要离开我！”

李玥声音由颤抖到尖锐，到疯癫。

“我身上有纳米颗粒，应该不会死。”

林涛脚步停顿，缓缓转过身子，面向对岸的小女孩。

“不要顾忌别人的生死，您需要活下去。”

二妮儿的声音在大脑内响起，毫无情绪波动：

“您的精神，无法百分百碾压那朵红幻莲，有风险的。”

“你说我精神不正常，我认。但说我没有感情，我不认！”

林涛感觉脑子发胀，心里也堵得慌，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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