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许多人说了许多大义凛然的话，唯有一老者的话叫张清之侧目。

“你当真愿意以命，以此生为抵？”张清之的声音不复以往的随意，带了几分认真，神色也不复以往的冷漠，带了些意外。

一老者走出，此人是一渡劫期修士，按理说不该如此苍老，可有些大能爱好不同，就喜欢以老者的形象示人。

“绝无怨言！”老者一言，铿锵有力。

“你倒是无意间说出了正确的解决之法。”张清之眼神从老者坚定的脸移开。

“仙师何意？”蜀山掌门身为统筹人，这会儿也顾不得劝自家长老了，有些急切，又有些畏惧的问出口，莫不是这永夜要拿人命填？

“就是你想的那样。”当年他自己不想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永夜已经侵蚀一大半魔界疆土，他自己是半神之躯，由他填永夜再合适不过，他身大道法则无数，一人身躯能形成一个小世界，永夜吞了他就满足的缩回去了。

但是仙灵界没有这么厉害的人，自然就需要人命去填，修为越高的，越好。

填的多了永夜就会回缩，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每一次永夜出现，都是这般解决的，以前永夜只出现在魔界，魔界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多大义凛然的人，于是就想了法子，去弄仙界的人填永夜，两界本来互不相干，由此却逐渐结下死仇。

每次大战战死的仙也好，魔也好，都进了永夜的肚子，这才维持了三千世界这么久的太平。

这是只有层的魔族才知道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是魔嗜血残忍，才会杀仙，却不知道魔族每次永夜要献祭多少魔族去填坑，只是不想放弃自己居住了一生的魔界。

也不是没有魔王想过，再开辟一处，让魔界众人搬迁，但是一开辟出来马就被永夜吞了，像是盯了他们似的。

仙界也曾出现过永夜，因为其黑漆漆，和魔界相似被误以为是魔界的阴谋，实际，永夜根本不为任何人所控。

魔王和仙界商议过，但是最后没有达成协议，按照仙界的话来说就是，那是你们魔界才会出现的东西，关我仙界啥事？我为啥要帮你，你说永夜是天下公敌我就信吗？可笑！

还想利用我们仙界不成？

根本没人信，再加魔界老是偷偷杀仙界的人喂永夜，两界的矛盾早就不可解了。

以前的魔和仙是共存的，都是有好有坏就是修炼的法门不同罢了，后来魔界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代表了，修魔也会被仙界排斥，一代代下来，还是修仙者的时候便开始相互排斥残害了。

张清之以前查过永夜，却得到了自己都不敢相信也不确定的答案，随后就成了公敌又因为种种事情层出不穷，再没心力去心怀天下了。

高层连夜开会，可是每个宗门内愿意为了大义赴死的人还是少数的，仙道贵生，谁修仙都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飞升，为了站在世界之巅。

有了解决之法，却反而还不如没有的时候让人心安，如今众人紧急决定封锁消息，免得仙灵界大乱，一面寻求解决之法，不少人提出，让张清之主动为仙灵界去死，他是仙人，想必一人可以抵他们数千人的命了。

可是对方显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也不是啥傻白甜，唯一在乎的也就是一个落花宗，但是他们如果对落花宗下手，想要不知不觉却是不可能，万一得罪了对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清之并未参与他们的讨论，嘲讽的看了眼他们离去的背影，守着永夜的边缘，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身边传来一阵清香，让人精神一振，却是那日匆匆一见的烟雨阁圣女。

她也是独自一人，“我查看了天书，天书告诉我，这是永夜。”

“哦？”张清之就地一坐，一身白衣的月瑶看了眼他，也跟着坐在他身旁的台阶。

此时月色朦脓，四周都十分安静，修仙者即便不知道这是什么，可修炼这么久，对危险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并不敢靠近此处。

“你一点也不意外。”月瑶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让人听了提神醒脑，不自觉被吸引，整个人一点儿不像是什么邪道妖女，反而圣洁如莲，便是坐在这么一个台阶，都平白衬的这台阶如那莲座。

“嗯。”张清之与之不熟，也不太想说话。

反而是这圣女十足的古怪，自来熟就算了，还十分话痨，一点儿不符合圣女冰清玉洁话少高冷的人设，颇有点放飞自我的感觉。

“你知道些什么？例如永夜的形成......”月瑶也没看向张清之，目光沉沉带着点儿危险的气息看着眼前的永夜。

张清之闻言心里一紧，“没什么。”

依旧是不愿多说的样子，似乎对永夜没什么兴趣，月瑶在面纱下却是一笑，这一笑，月亮下的云雾散去，月光陡然洒下，眼前的一切倏然清晰起来。

清冷的月色下，月瑶缓缓摘下面纱，张清之目光又一瞬的怔愣，眼前人，实在是太美了，这种美不是看一眼便觉得美艳的美，而是一种骨相没，清冷而圣洁，与月色颇有相似之处，看久了会觉得心生欢喜，便是见过无数美人的张清之，也不免为之一振。

这是来自美色的侵略性，月瑶似乎很满意张清之那一瞬间的惊艳，缓缓的靠近。

张清之闻着少女的体香，却没有躲开，脑子里想着，这人来者不善不知会用何种法子对付他，暗自警惕。

却见美人儿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好似清风拂过，那一瞬的柔软一触即离，好似他的错觉。

原来是美人计么？

张清之心里一松，顺势搂住欲退的月瑶那纤细如柳的腰肢，往怀里一带，装作沉迷的模样。

声音也微微暗哑，透露出丝丝兴趣和情欲，“这就走了？”

月瑶微微慌乱，她是看对方一副不染尘世的仙人之姿这才起了逗弄的心思的，这下是翻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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