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鸦默然不语,暗自揣测小老板的实力。
“想必你是不了解铸造师的规矩,在刀身铭字才算给它取了名字,你没有铭字,随你怎么称呼它。”
话音一转,性子冷漠的小老板没了与李鸦交谈的兴致,问道。
“来做什么?买刀?”
李鸦摇头,“来配一个刀鞘,再配一根腰带。”
“一万刀币,交钱后明日来取。”
接过李鸦递过来的一叠刀币,早已将黑刀尺寸记在心里的小老板转身向里间走去。
李鸦无奈摇头,这家伙肯定是一个铸造师无疑了,不知他是何等实力,瞬间夺刀,把荣耀看的很重。
迈步向门外走去,被这个小老板搞的心情很郁闷。
耳边风声忽响,小老板的身影从李鸦眼前一掠而过,高大体形敏捷如狼,眨眼间出现在店门口。
“当”
一声脆响过后,轻至几不可闻的“嗤”声从右前方传来。
和自己在擂台上砍断那个白袍剑客脖子时的声音一样。
一颗睁着眼睛鼻孔流血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小老板的脚下。眼珠朝上,正好与小老板低下头看去的眼睛对在一起。
在小老板背后的李鸦看到他紧紧握住双拳,被袖子遮住的臂膀猛然一抖,只露出一寸的手腕上青筋高高鼓起。
大老板因左脚微瘸而极易分辨的脚步声从李鸦背后慢慢接近,叹着气从他身侧经过,和小老板并排站在一起后看着脚底下的头颅,摇了摇头,道。
“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
李鸦好奇心大起,当街杀人只有血月联盟的刑使敢做。有广场之上死擂,仇怨极大的仇家可以在上面杀个你死我活,私下报复的极少。
血月联盟护持一方平安,对于害人性命的恶徒极为严酷,只要查到,立斩无赦。
眼下这情况,似乎是有人犯下命案,被刑使砍了头。
“陈易,连杀三人,罪当诛,惧而逃之,已被斩首。”
刑使拖着一具无头尸体走过来,一身黑色锦衣,胸前绣着红如鲜血的残月,身后一道向两边蔓延的血迹随着他缓缓行过的脚步延伸。
“规矩如此,你便是死不瞑目,也是死了。”
刑使弯腰抓起头颅,一手提头一手拖尸,纵身跃起,飞快消失在李鸦视线里。
大老板拍了拍小老板的肩膀,“陈易于你脾性相合,相交日久,他如今死得其所,你就别太放在心上了。咱爷俩有点能力,却管不了这样的事。”
小老板闷声道:“死得其所?他这哪里算得上死得其所,只不过出了一口恶气。”
“恶人欺人,好人杀人。”
“那三人日日纠缠欺辱,白天不能安生,晚上不能安眠,只因陈易与其中一人相撞一下。”
愤而挥拳,小老板怒道:“狗屁的死得其所。”
大老板摇头叹息。
“能怎么办?太平盛世里律法严厉,碰上这种算不得穷凶极恶又让人杀之而后快的泼皮无赖,要么忍着,要么舍下自己一条命。”
“你的脾性冷漠,一旦发怒便暴躁难压,日后离这种恶人远些,免得麻烦。”
小老板沉默不语。
连城刀具以他的名字命名,在红月城中经营刀具十余年,自然有些势力,杀几个泼皮无赖算不得什么大事。
陈易却以命抵命了,一命换三命,都有家人朋友。
值不值?
应当不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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