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院子里的泥缝都挖开来看了,那宝贝就是瞧不见。
这可把卫景修急坏了。
一旁的胡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对着无心分神的卫景修说:“奴才给您准备午膳了。”
卫景修没搭理她,胡桃心里又恼又乐,转头扭着水蛇腰离去。
但胡桃万万没想到,卫景修的这份执着到了何种程度。
午后的太阳隐在厚厚的云层里,夏至总是如此,雨与晴来得没有道理。
仿佛跟随着卫景修的心境,未道午膳时,云霄传来几声闷闷的轰隆。
他把院子里碍手的奴才全都赶走,一心觉得是这帮人没尽心找。
于是便脱去常服外套,先入池塘沼泥中寻找。这池子的水被舀了大半,如今一脚下去泥泞不堪,还滑得很。
卫景修就这么躬着腰,眼神掠过每一角,那原本握兵器的手,现在插进肮脏的泥水中,一捋一捋地仔细翻着。
“将军,这些事我们做就好了,您快上来吧!”江肆抱着卫景修的衣服喊道,若是夫人老爷还在,看见这副场面,怕是要狠狠责罚这帮不称职的奴才了。
“你。”卫景修直起身,额头两侧的青筋隐约浮起,他指着江肆的脚边,“往后退,别把簪子给我踩坏了。”
江肆听了无言,只得离开这片地儿。
虽说卫景修是个将军,平日里体力训练不少。可弯腰在土坑里找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已经有些背酸眼黑了。
他额头的汗水顺着眉骨落下,齁得眼睛几次睁不开。这湿泥都不敢往实了踩,就怕一个不小心,把藏在里头的簪子给踩碎了。
卫景修哪里为别的姑娘做过这样的事,可他一心想着簪子太重要了,那么干净无瑕的东西怎么能落在这么脏地方。
找了许久,天空再次轰鸣。
紧接着,一滴滴的水落在卫景修的背上,“啪嗒”一声,他抬起酸痛的脖子。
“下雨了将军,您快上来,别找了,小心着凉。”江肆喊道。
卫景修脸色晦暗不明,他看向江肆,指着道:“我何时这么柔弱?军中训练你都忘了?”
被这么堵一句,江肆不敢说话了。
卫景修继续弯腰找,走廊尽头的胡桃急匆匆走来,外头的雨下得很快,从细小至瓢泼,夹杂闪电与雷鸣,十分吓人!
“江肆!”胡桃远远地怒喊,“你怎么放任将军如此不爱惜自己!”
她早就备好的午膳,却迟迟等不来卫景修,派人去催了几遍,被打发回来说是还在院子里找梨花白素簪。
胡桃心里很是不耐,跑过里一瞧,才发现雨中的身影竟是卫景修!
她急得不行,连带江肆也不客气了。
“将军的意思是一定要找到,你不用劝了。”江肆冷冷地低语,听得胡桃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她看向男人的背影,此刻的心情宛如倒了数百瓶醋,酸涩难解。
“将军!”她忍不住喊了一声,卫景修偷都没回。
三人僵持着,忽然江肆眼里闪过一丝什么,他猛然抬头,看向胡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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