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摸起来烫烫的、软软的蛋挞在陈阿娇眼里,看上去有些新奇,可她并没有回绝张齐的好意。
总不会下毒害她。
若是想害她,这个白面小吏就没有理由把自己捡回来。
陈阿娇的纤细柔荑,捏住这半个蛋挞,默默往自己嘴里塞去。
甜甜的,但是一点都不齁。
像只小仓鼠崽似的,一边啃食蛋挞,一边无声打量身旁的张齐。
张齐可没闲工夫看她,只顾自己吃得尽兴。
所以也就没注意到陈阿娇静静打量自己的目光。
……
张齐的五官,虽然不说俊美无俦宛若神祗,但也算得上端正,只唯有那一双眼长得最好。
这双眼是随了他的妈妈王遗爱女士长的。
眼型狭长,尾部微挑,注视你时,好像带着能够看透你内心的深意,总会让人感到无名心悸。
陈阿娇啃着半块蛋挞的同时,眼睛总是时不时飘过张齐。
实话说,她最初是怀有些惧意的。
在最开始,甫一睁眼,就是完全颠覆陈阿娇认知的地方。
又被这个名叫张齐的白面小吏“纠缠”着。
说纠缠不太准确,可若是让换个词,陈阿娇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该说什么。
她初来异世,就和这小吏躺在一起?
别说自己大汉皇后的这个身份了,人家根本就不屑一顾。
就单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陈阿娇对于小吏张齐还是怀有些警惕之心的。
男女生理结构差异,她受惊受怕在所难免。
只不过嘛……
陈阿娇又打量了正在喝粥的张齐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娇在张齐面前,总感觉莫名的宁和。
可能是蛋挞和牛奶太温热了吧,吃到腹中暖洋洋的。
……
蛋挞不大,半个蛋挞更是只有一小块。
可陈阿娇啃食的过程,就仿佛跨越了数个千年。
她的思绪发散,想着今日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和奇遇,眸色又深了深。
……
正待想些别的要紧事。
她却突然感觉自己腹中某处一紧。
然后下意识弓了弓腰,微微有些僵硬。
一手撑着沙发,身体微躬,不像刚才那样腰背挺直的端庄坐姿。
她蓦然迟缓地将吃尽的蛋挞壳放到茶几上面,右手轻覆下腹。
气息有些不稳,呼吸声一点点变得急促和厚重。
有点……憋涨……
陈阿娇方才乖巧宁静的表情,现在明显变得有点僵硬。
张齐吃罢帕尼尼,抬头才看见急促喘着的陈阿娇。
“啊,你……”
张齐微愣。
手还没有指向陈阿娇,就见陈阿娇仿佛将受不住,脸色苍白若纸,唇瓣也毫无血色。
她牙齿也紧紧咬着下唇,见张齐注意到自己,连忙侧身避开张齐面朝的方向。
“你这是……怎么了?”张齐连忙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曾经拥有尊贵的身份,与之匹配,同样有要强好胜的性子,陈阿娇哪里愿意在陌生男子面前狼狈呻吟。
尤其这男子,还是自己现在正防备着的人。
陈阿娇这突如其来的“变脸”,让张齐有点举手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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