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捕快,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刘知县回来怎样?”
县衙的后院,徐长青左右无事,便自顾自地坐到了阴凉处的长椅上,抬头对身边捕快建议道。
时值午时,正是众多小吏用饭的时候,众多身着皂衣的衙役、小吏来来往往不停。
其他几个捕快都去吃饭,只有那个壮硕的捕快抓阄失败,被留下来看管徐长青。
“你小子倒是会享受。”壮硕捕快名为鲁牛,闷声闷气地坐到了徐长青身边。
徐长青也不在意,他可以感受到,自从得知自己可能是被冤枉的之后,这个大块头捕快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多担心也无益,不如先养足精神。”
他安稳地靠在背后的墙壁上,神色从容淡定,丝毫不像是马上就要被关进大牢的犯人。
徐长青知道刘知县一会儿就会回来,心中有底,只是眼下一切还未成定局,不能随便对别人说。
“徐长青?你是徐长青?”
“你不是应该在大狱里吗?”
徐长青正打算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听到县衙门口处传来了一声惊呼。
他抬头望去,发现一名身着皂衣的小吏面露震惊,快步向这边走来。鲁牛也站起身,似乎认得这人。
“我是徐长青。”徐长青皱眉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认得这人。
“你……真是……”小吏的神态中很明显地透露出一抹焦急与慌乱:“你还不赶紧回大牢!”
徐长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小吏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慌乱之下似乎失了方寸,他强压下一口气,转而冷起面庞,对一旁的鲁牛训斥道:“你怎么能带着这种要犯来县衙?”
“赶紧把他押回大牢!明日就派人押往朔寒塞!”
徐长青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小吏似乎很着急要把自己送走。
而鲁牛则被这命令的口气惹得有点愠怒!
他好歹也是个入了品的武者,平时被李捕头呼来喝去,被刘知县呼来喝去也就算了,你他娘的也来?
“周德,你支使谁呢?会不会好好说话?”
“你……”名为周德的小吏又气又急,脸上通红,指着他的鼻子,哆哆嗦嗦大叫道:“县衙已出具了文书!这徐长青就是犯人!你把犯人带到这里来,成何体统?”
“不关你的事儿,就少管!我自然有公务在身!”
鲁牛很是彪悍,一言不合已经开始撸袖子。
徐长青不想见到他们在县衙其冲突,拉住了鲁牛的胳膊问道:“这位是……”
“一个刑名皂吏!”鲁牛闷声闷气地回道。
“哦?”徐长青眼中渐渐露出一丝明悟。
“那天给我下判决文书的人就有你吧?”他转过头,皱眉盯着周德,似乎想看出些什么。
怪不得这么着急想把自己送走,原来是害怕东窗事发。
小吏似乎不想和徐长青多说,转而继续和鲁牛吵了起来。
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来来往往的小吏、衙役,大家都围拢在四周,津津有味儿地看着。
县衙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
小吏看似慌乱失态,实则心思狡诈,三言两语间就从鲁牛口中套出了徐长青的处境。
他心中放松下来,冷笑一声看向徐长青:“原来你这要犯是逃狱跑出来的!”
“这里有逃狱的犯人,你为何不赶紧押他回大狱?是要渎职吗?”
人群中走出另一名更年轻的小吏,身姿挺拔,一对三角眼透着阴冷之意,同样指责起鲁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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