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伸长了耳朵在偷听的王小五,笑嘻嘻的插嘴道:“那林二娘是我们刘掌柜的相好!”
那刘兴汉胖脸一红,用脚踢了王小五一脚道:“莫听这猴崽子胡说!我和林二娘没那些关系!”
“那林二娘的丈夫,原先是在鄂东地区贩卖私盐的。有一次碰上了官兵,拒捕时被当地县衙里一个壮班都头杀了。”
“后来,这林二娘带着丈夫手下的兄弟们,不知用什么法子找到了兴汉会。咱们兴汉会素来是团结一切反抗后金的义士,于是李堂主便安排我去帮林二娘。”
“我带了十几个兄弟,和林二娘一道潜入县城,当夜便杀了那都头满门。”
“自此,这林二娘就投了我们兴汉会。不过,两家表面上没有关系,他们有自己的帮派,叫白鱼帮。”
“林二娘极为可靠,同仁尽管放心。他们明面上也不属于兴汉会,后金的鹰犬暂时应该查不到他们身上。”
王小幸听完后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肥头大耳的刘兴汉,居然也干得这杀人满门的勾当。
而且他讲得如此平静,仿佛杀鸡宰鱼一般,显然这种事没少干。
王小幸不由得在心中对他多了一分警惕,自己可千万别在哪露了马脚才好。
但王小幸嘴上却称赞道:“刘掌柜果然英雄,杀狗官满门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那刘兴汉自谦道:“哪里哪里,区区一个壮班都头不过是杂鱼小虾罢了。”
“讲出此番故事,只是好让同仁放心。兴汉会既与林二娘有恩,此番寻她庇护,她定会伸出援手。”
刘兴汉说完后,又顿了顿,内心挣扎一番说道:“同仁,不知您在会中辈分多高?”
“刘某一直以同仁相称总觉不妥~”
刘兴汉用手一扫众人,道:“这些兄弟都是牌九,某承李堂主看得起,提拔做了兄弟们的棍头。”
看着刘兴汉和众人好奇的眼神,王小幸笑而不语。
“夭寿啦!”王小幸此刻在心中疯狂吐槽,“老子知道你们兴汉会有几个辈分?”
“我他么的想说自己是掌门,就怕你们不认!”
“还有棍头、牌九是什么鬼?推牌九输了就用棍头打吗?”
“老子给你们个眼神,什么辈分你们自己体会~”
想那鹿鼎公韦爵爷遇到危险时,往往先大笑三声,他王小幸没那么夸张,浅笑一下就可以了。
众人等了半天,王小幸却只浅浅一笑,并不搭话。众人面面相觑,或以为王小幸听说他们是棍头、牌九,而不屑于向这些底层亮明身份。或以为,王小幸身负重任,不得透露自己的身份。
王小五这时站起来嚷嚷道:“这王大哥是今晚参加总舵主会议的人,那参会的身份要求就是棍头以上。”
“总舵主能把信物交给他,那身份自然高了去了,别说堂主,怕是香主、舵主级别的都不够看。”
“人家身负重任,怎能轻易将身份透露给我们这些底层!”
之前受了王小幸恩惠的那几个后厨伙夫,这时也跟着嚷嚷:“就是,人家身负重任,怎能轻易把身份透露给我们这些小人物~”
王小幸此时就坡下驴,施施起身,对众兄弟作了个揖,道:“王某和诸位兄弟都是兴汉会的同道志士,哪有什么大人物、小人物之分!”
“只是王某身负总舵主重托,有不得已之苦衷,万望兄弟们海涵!”
刘兴汉此时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同仁身负重任,自当谨慎为要,是刘某唐突了~”
两人谦让一番,此事便略过不提。
那王小幸表面上谈笑风生,其实后背已然湿透。
此番实在凶险,若是胡诌,必然露馅,只能让众人自行脑补。
若无王小五那番有理有据的脑补,此番几乎过不了。
王小幸不禁在心中感叹,与人方便,便是于己方便,自己那40两银子真没白花。
他又偷偷在心中立一个flag——以后得多结善缘!
这时,最后一人也从井中爬出,大伙一齐向林二娘的黄酒铺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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