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班头这才喜笑颜开,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小郎君大气,我替小王做个主,今日就当是不打不相识,小王,还不过来?”
见朱班头这么说,被叫做小王的衙役只得捏着鼻子咽下了这口气,上前拱了拱手,算作接受了石头的道歉,随即便退到了后面。
朱班头见两方解了仇怨,就引着顾廷烨三人进了城。
顾廷烨走在朱班头身边问道:
“刚才听朱班头说这几日来了许多生面孔?可知是什么原因?”
朱班头似有所指的说道:
“还不是那几家盐商给闹的,今年江家带头要与白家争那首总的名份,便大张旗鼓的招贤纳士,广邀好汉来助威。”
“可那些个‘好汉’忒不是东西,把好好的扬州城弄的乌烟瘴气,平白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
“小郎君您大人有大量,也别和小王计较,他昨日便是与一伙儿吃酒不给钱的‘好汉’起了冲突,今日火气才会这么旺。”
“那刘知州就不管管?”
“管什么啊?人家毕竟大有来头,真要闹了起来,刘大人反而要怪罪我等。”
顾廷烨听的眼神闪烁,也不再说话,暗自盘算起来。
待得送走了顾廷烨三人,朱班头又折头回了城门处找了小王衙役。
看着小王衙役闷闷不乐的样子,朱班头问道:
“小王啊,你可是心里在埋怨我?”
“朱叔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敢埋怨。”
小王衙役的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朱班头眼睛一瞪,一巴掌呼在了小王衙役的后脑勺上,骂道:“小兔崽子,信不信我和你娘说你不听我的话去?”
“朱叔,朱叔,我知道错了,您别和我娘说啊,要不您再打我两下也成,只要不和我娘说,您想怎么着我都成。”小王衙役一听就急了,倒是个孝子。
朱班头骂骂咧咧。
“要不是看你爹当年救过我的命,我才不管你呢,你知道刚才那是什么人?你差点就人家拔了皮了!”
小王衙满脑子都是被老娘教训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人?不就是乌衣巷白家的吗?他白家再有钱,还能管到咱们头上?”
“哼,还敢跟我犟嘴!我看是我平日里对你太好了,才让你这么没有眼力见儿。”
朱班头做势要打,又被几个衙役拉了开。
黑瘦衙役劝道:“好了朱班头,小王刚来没两年,不知道也正常,您先消消气,我来和他说。”
朱班头去了茶棚坐下。
这边黑瘦衙役把小王衙役拉到了城墙墙脚。
“小王,你也别怪朱班头,他这可是为了你好呢。”
“咋好?明明是收了人家银子。”顾廷烨塞银票的一幕被小王衙役看了个一清二楚。
“嘿,你这混小子,这你就不懂了,要我说朱班头这事办的漂亮,不但没得罪人家,还得了银子。”
“那位小郎君面上说是白家的人,可实际上人家可是汴京城宁远侯府的公子,碾死你我就和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黑瘦衙役翻了个白眼。
“啊?刘哥,真的假的?白家还有这种关系?”小王衙役不信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也是前几年跟着吴都头去捉水匪的时候才知道的,你可别到处乱传!”刘衙役做贼似的小声交待。
“就是白家勾结水匪,最后被盛通判和刘知州一网成擒那次?”小王衙役一听,顿时就来兴趣了。
小王衙役可没少听这些衙役前辈们胡侃,吹嘘当初捉水匪的时候,两位大人是如何的神机妙算,他们几个又是如何的英勇善战。
这可都是被编成了戏文在扬州城里传唱过的,小王衙役可喜欢了。
刘衙役似是回味起了光辉岁月。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之所以两位大人能立功,都是多亏了这位小郎君,那打草惊蛇,请君入瓮的计谋都是他定的,盛通判白白捡了个便宜,这才升官去了汴京。”
“那一晚......”
随后刘衙役把顾廷烨如何神机妙算,设下埋伏娓娓道来,当然重点还是自己如何英勇杀敌……
不过这也把小王衙役听的热血沸腾,恨不能以身代之。
听完后的小王衙役噌的一下就起了身,气势汹汹的往茶棚里坐着的朱班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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