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安盼晴一起来到后花园。
春阳正好,园内的桃树早已抽出嫩绿枝叶,粉白的桃花初绽,映衬着满园春色,还有浅浅的花香萦绕。
她穿过重重桃花林,就见不远处,有一道颇有些熟悉的人影。
那人穿着府中寻常小厮的粗布青衫,正在侍弄后园的花花草草。
“二小姐。”秦屹见到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安向晚来到他面前,才惊喜发现,自己前些日子种下的幼苗,如今已拔高不少。
“这几日是你在帮忙浇水施肥吗?谢谢你。”
“份内之事罢了,二小姐不必客气。”
他自上次得罪了安盼晴后,就被罚来做府中花匠,整日在后花园忙碌,因此也就对那棵幼苗多关照了些。
今日要上的是围棋课,安盼晴回房拿来棋谱,刚走进后花园,就瞧见两人有说有笑的场景。
粉白的桃花树下,少年身姿挺拔,容貌俊朗,说话间眉眼含笑的模样,宛如画中谪仙,让人移不开眼。
她心中忽然恼怒不已。
秦屹在她身旁伺候那么久,却从未对她笑过,永远都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可为何,他对安向晚的态度就这般好?
她愤然走到一株金山茶花旁,毫不怜惜地一脚将那娇嫩柔美的花朵踩在地上,碾了个稀烂。
随后厉声道:“秦屹,这金山茶花可是礼部王侍郎送给我爹的,价值千金,你居然任它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该当何罪?”
院中其他下人面面相觑。
这糟蹋金山茶花的人不正是三小姐您吗?
但众人都知道,安盼晴只是为了找个借口生事,秦屹这下子怕是又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们生怕安盼晴迁怒自己,纷纷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秦屹也早就对她的无理取闹见怪不怪,连声辩解都没有,只躬身垂首道:“是小的疏忽了,请小姐责罚。”
“你接下来三天就别吃饭了,待会自己去找管事领二十鞭。”
“是。”
见秦屹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反抗,她心中才稍稍解气,冷哼一声后,便抱着棋谱到一旁的亭台准备上课。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你是喜欢他吗?”
她抬起头,就见安向晚站在亭外,唇角微微挑起的弧度,在她看来满是轻蔑嘲笑。
安盼晴顿时面上一红,她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安向晚挑开垂落的珠帘,在她对面坐下,“否则你为何总是针对他?”
刚回府那日,她便遇到安盼晴在刁难秦屹,今日又是如此,若非喜欢,又何必要处处为难一个下人?
安盼晴下意识瞥了眼院中的下人,见他们似乎都各自忙碌着,并未听见两人的对话,这才松了口气。
她瞪着安向晚:“我调教自己的下人,要你管?”
女孩家的心事,被人挑破总是有些害羞难堪的,更何况对象是一个小厮。
虽然府中的下人对安盼晴的小心思皆是心知肚明,可还从未有人敢像安向晚这般当面挑破。
似安盼晴这般心高气傲的,又怎么可能承认?
“当然要管,因为我喜欢他,”安向晚慢条斯理道,“所以见不得你成天欺负他。”
后花园陷入沉寂。
就连原本在枝头婉转啁啾的鸟儿,也瞬间哑了声。
安盼晴不敢置信地瞪着坐在对面,一脸泰然处之的安向晚。
她的二堂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居然当众对一个小厮表露爱意?且不说她这话是否真心,一个女孩子,她都不要脸皮的吗?
秦屹地位卑贱,不过是个伺候主子的下人,她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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