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沈宴倒意外的没有太不给沈温凉面子,在众人临出发去参加生辰宴之前,他竟还特地派了个下人来清心院问话。
“大小姐,将军特地差奴才来问一声…您的病可好些了?”
隔着一扇门,屋子里传来了极重的咳嗽的声音:“转告爹爹一声,我实在病重,确实无法动身赴宴。”
…
“不争气的东西。”
在听到下人的回禀之后,沈宴一甩袖留下了这么句话便当先出了门去。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沈知礼、柔姨娘、沈温如和……带着面纱的沈温颐。
马车上,沈温颐和沈温如相对而坐。
沈温如不解的看着沈温颐蒙着面纱的脸:“三姐姐这是怎么了?”
沈温颐闻言勾起一抹苦笑,只见她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伤心的道:“我也不知,昨个夜里突然就起了疹子,或许是过敏了吧。”
破相了?那她今日的竞争对手便又少了一个。
沈温如心头不由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自知此刻安慰沈温颐的话由她来说怎么都不对,于是索性便不开这个口,只是在眸中染上了一丝同情。
然而她的沉默在沈温颐看来却是心虚的表现,沈温颐突然觉得,昨晚沈温凉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四妹妹看起来好像并不意外?”
沈温如被问的一愣:“三姐姐为何这么说,我——”
“姐姐与你开玩笑的。”沈温颐笑着打断了沈温如的话,而后便兀自的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假寐了去。
车厢里陷入沉寂,沈温如不由得有些紧张,是她刚刚表现得太明显了吗?可沈温颐什么时候和她这样说过话?以前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沈温颐也不会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一时间,马车里的二人变得各怀心事,又同时保持沉默。
而在同一时间,清心院里却是热闹的很。
那边沈宴带着众人刚一出府,这边沈温凉便从床上翻了下来。
而在一旁一直等着的玉棠和玉容则是飞快的伺候沈温凉梳洗打扮。
今日的沈温凉束起了长发,换下了长裙,一身男子装束,端的叫一个风流倜傥公子哥。依旧是月白的长袍,穿在男子装扮的沈温凉身上,同女儿身的她少了几分出尘,多了几分矜贵。
本就高于一般女子的身段让沈温凉扮起男子来,不说有十分相似,却也少说有八九分像。
“小姐,马已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好,这几天玉容你就同以前一样易容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有事可以随时传信。”
“是。”
转身,沈温凉自梳妆台的暗格中拿出了一个玉质的面具扣在脸上,遮住了她女扮男装的最后一个破绽。
“委屈你们两个了。”
“小姐,您什么时候能带我们也去那地方看一眼呀。”玉棠看着沈温凉,苦着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沈温凉轻笑了一声:“等时机成熟,我就带你们去。”
已经提前打点过的将军府侧门此时空无一人,沈温凉独自一人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随后马鞭一扬,一人一马便消失在了马蹄扬起的飞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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