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鲁智深,不是对他手下留情,而是另有其他作用。
这鲁智深本是关西人氏,早年在延鞍府老种经略相公(种谔)麾下从军,积功至关西五路廉访使。
后来,小种经略相公(种谔儿子种师道)镇守渭州,麾下却没有将领帮护。
种谔便将鲁智深调拨到了渭州,让他在种师道的经略府担任提辖官。
因此才有了鲁智深拳打镇关西,出家逃难到开封府一事。
而高俅之所以留鲁智深一命,则是因为从他手中弃官逃走的王进就是逃到了延鞍府投奔了老种经略相公。
这小种经略相公和老种经略相公是父子。
鲁智深又是老种经略相公的心腹手下。
只要高俅放出风声,老种经略相公就一定不会不管鲁智深。
高俅当即写了一封书信,命手下心腹快马加鞭送到渭州小种经略相公的手中。
三日后。
种师道收到了高俅的书信,打开一看,得知鲁智深被高俅抓了,顿时吃了一惊。
但是自己又不敢做主,只好亲自将书信送到了种谔的手中。
种师道赶到延鞍府时已经是深夜。
种谔看到书信时也吃了一惊。
“父亲,这封书信你怎么看?”
种谔端着书信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高俅在信中说只要把王进送回开封府,他就在朝中支持我与西夏开战。”
“同时资助我粮草、军饷,并且会把鲁达刺配到延鞍府充军。”
“用一个王进相换到也不亏。”
种师道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王进千里迢迢来投奔您,咱们就这样把他出卖了是不是不太好?”
种谔摇了摇头说道:“王进若是有用,我也不会出卖他。”
“可惜他只是一个教头,武艺倒是娴熟,却没有带兵打仗的本事。”
“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还不如交给高俅,顺便结个人情,以后在朝中也有个照应。”
种师道点了点头:“这倒也是。”
“高俅虽然是个奸臣,但是也颇念旧情。”
“那刘仲武在边境屡吃败仗,多次损兵折将,可是官职却不降反升。”
“都是因为朝中有那高俅照拂。”
“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决定了。”
“可是如何才能把王进抓回开封府?”
“我有一计。”种谔笑着说道:“明日我叫王进回开封府给你大伯送些在西夏缴获的珠宝首饰。”
“开封府是高俅的地盘,只要王进回了开封府,自然是高俅的掌中鱼肉了。”
“父亲妙计。”
种谔的脸露出了一丝笑容。
此时王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种谔给出卖了。
王进一直以为种谔是个可以做靠山的人
但是王进并不知道种谔其实是一个性格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种谔性格残忍,在军中一旦有属下冒犯他就会被他立即斩首。
有时该先剖取肺肝,同坐的人掩面不忍看,而种谔则照常饮酒吃饭。
有一次种谔渡黄河,突然遇敌军,种谔欺骗朋友说:“事情紧急,你可以穿我的衣服,骑我的马,随从旗鼓和一千名骑兵,迅速赶到大军那里。”
朋友相信了种谔的话,结果敌军以为那是种谔,随后追击,朋友差点丢掉性命。
种谔则是平安无事的回到了大营。
对于种谔来说只有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
王进武艺是不错,但是不通兵法,只会单打独斗,在战场作用还不如鲁智深。
所以种谔对出卖王进,换回鲁智深一点都不愧疚,反而认为这是十分划算的。
第二天王进带着种谔准备的两担珠宝首饰前往开封府。
七八日后,王进终于回到了开封府。
望着开封府城门不由得感慨一声,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再回来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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