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非常在意个人荣辱,他觉得没有抓住猫,就是他的耻辱。
李非了解兄长的秉性,劝慰道:“大兄放心,我们将这几个小贼送去刑狱,自有狱掾吏审问,定能追查到逃走的贼人。”
这时砾突然挣扎着翻身起来,跪在了李非面前,并哭诉道:
“不要把我们送去刑狱,我们都是初犯,阿姊生病了,她需要钱买药。”
另外两个小贼也跪在地上一起求饶:“放我们离开吧,我们阿姊生病了。”
李锐跟着猫狂追了许久,此时有些疲惫,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瘫坐在地上,见几个小贼开始求饶,他讥笑道:
“你们这些小贼营营苟苟,属实可恶,今日被抓,才知后悔?”
砾抬头申辩道:“我们兄弟平日安分守己。但阿姊病重,若无钱取药,她会死的。求大兄放过我们。”
李锐不以为然,反驳道:“你那同伙,还拿了我弟的钱,如何让我放过你等?”
砾眼神坚定,手指上天说道:“那些钱,全当是我们兄弟相借,改日当加倍奉还。如果砾言而无信,当不得好死。”
李锐笑了笑,对李非说:“这小贼谎话连篇,今日定将他们送去刑狱,否则还会加害他人。”
听到这话,地上跪着的三个小贼神色更加慌张。
这三个小贼,年纪都不大,他们衣不遮体,面黄肌瘦。李非审视三人所言,似乎又不像说谎,怕真是遇到了难事,不得已而为之。
“你们阿姊生病,无钱取药,可是真的?”李非问道。
砾神情激动,点头道:“若能医好阿姊的病,我兄弟几人,任你们处置。”
另外两名小贼也跟着说道:“若是能医好阿姊的病,就算是要我们的命,也可以拿去。”
好一番姐弟情深的样子,看来这个阿姊在他们心中尤为重要。
只是不知道他们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是被抓后,为了应付李非他们编排的谎言。
李非思索片刻,然后对李锐讲:“兄长,我们去验证一番,看他们所言是否属实。”
李锐无奈道:“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可不管他们如何可怜,盗窃之事,尤为可恶。”
李非指着几人破烂的衣服说:
“他们生活不易,若其中真有隐情,那酌情给他们一些教训即可。送去刑狱,免不了还要经受一些刑罚,他们尚且年幼,弟觉得可以给他们一次改过的机会。”
李锐见李非都这样说了,只好点头道:“你都如此说了,那便走上一遭,也好揭穿他们的谎言。”
随即,李非让三人起来在前面带路,李非李锐跟在身后随行。
三名小贼,从邯郸最繁华的街道走到庶民居住的市井之地,然后又往复杂纵横的巷道中前行许久。
李非走到这里,倒是有些担忧,转头看向李锐小声说:“兄长,小心一点,以防有诈。”
李锐拍了拍胸脯,回应道:“放心。”
这里的茅屋杂乱无章,越往深处走,越显得破旧,有些甚至残破不堪。
李非看到好些破房子里也有人居住,若是下雨,都不知这些人该怎么办。
这里是邯郸城的“贫民窟”。
邯郸城不仅有气势恢宏的赵王宫城,不仅有光鲜亮丽的繁华街道,还有这些不避风雨的穷阎漏屋。
李非七年来一直在这个城市生活,还从不知道邯郸城内有这样一处地方。
就连李锐也感叹:“我今日方知邯郸城内还有如此破旧之地。”
这里的行人大都面露饥色,应该经常吃不饱饭。
由此可知,即便是赵国的国都邯郸城,里面生活的贫苦之人也不在少数。
李非看在眼里,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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