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乐呵,抱着吊钱就往老鸨那去换银两,平时的他只将赏钱揣在腰间小兜里,只是这一贯钱有十斤重,一直抱着他也嫌累。
“乖塞,这都是那小郎君打的赏钱吗?”
“乖塞,阿福你可是碰到有钱的主了。”
“一会儿也换我进去会儿呗?有钱别光一个人赚啊。”
这个叫阿福的小厮拿着赏钱在老鸨身边,周遭围满了人,都在羡慕阿福的好运气。
“馆有规矩,先到先得,你们就别想了。”阿福拿到老鸨换的银两,心满意足的揣进兜里,驱散着围观的人。
那老鸨也是两眼放光的看着阿福,问道:“那小郎君可还有别的吩咐?”
“小郎君要了些酒菜,后厨正忙着呢!”
“没要些别的?”老鸨疑惑的问道。
“没了,刚在楼下秦姨那也只是说了吃饭。”小厮回答道。
“吃饭……”老鸨似想到什么似的,火急火燎的就往四楼赶,吩咐一个在廊前偷偷打量着芙蓉轩之人,“把姑娘们都叫过来。”
好半晌,一个香气缭绕的雅间里便站满了人,“这才中午怎么就把我们叫出来了?”
“来了个有钱的主,谁去陪酒?”老鸨问道。
见无人回应,老鸨又重申了一遍,“这可是位有钱的主,没人去吗?”
“韩姨娘…..你忘啦,今儿个是金陵栖凤阁的花魁于咱潇湘馆抚琴的日子,晚上咱们都是要陪长安的官爷们,若是下午就去陪了小郎君,这一身酒气,晚上还怎的能……”
老鸨思索片刻,“那还有谁去?”
“韩姨娘,那不还是有一个人吗。”其中一个女子指了指廊道尽头的位置,有屏风环绕四周,很是艳丽。
老鸨如醍醐灌顶般思绪炸开,赶忙朝廊道尽头赶去。
一推开门,两个模样十分秀气的姑娘正坐在棉垫上调适着琴弦,老鸨将其中一人唤之门外。
“二楼芙蓉阁,去陪小郎君去,这小郎君出手阔绰,可别搞砸了。”那老鸨眼神凶恶的盯着这女子,“自打你进咱潇湘馆后就没正经陪过一次,这次人家要是还不要你,就把你卖到隔壁娼院去!”
那女子眼神迷茫,轻道好便又回了屋,在正在调试琴弦的女子旁换起来衣物。
“别怕,咱是清倌人,那小郎君只是吃顿饭而已。”
“溪姐你都听到啦?”那女子瘫倒在调琴女子的怀里,“可我害怕,我怕我明日就被卖走了……”
那女子只是轻轻拍其后背,“鸾儿别怕。”
屏风环绕,有女子更衣,青色琉璃裙拖地而起,有海棠锦春长衣,发挽惊鸿鬓,斜插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显的清雅无比。
抱着一抚琴,强装镇定的往芙蓉阁走去。
而这时的陈念杭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等菜的过程十分煎熬,不由得推开芙蓉阁的窗子往馆院望去。
入眼间一个极为雅致秀气的院落,东厢房百竿翠竹,西墙边两株青松,南檐下十几盆茉莉花含苞待放,院中央满树桂花,正结着嫩芽。
正欣赏时,耳边一阵沙沙声传来,“小郎君,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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