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惊:“不可啊!”
可惜无人应和。
捕头气得恶狠狠盯紧沈之玠,仿佛她就是他们要找的杀人凶手。
易心倒是想拦,但没有主子命令,他搀扶沈之玠一把已算出格,再出手相助怕会遭责。
小二螳臂当车的挡了挡,依旧没拦住匪徒似的衙役。
只见他们目光咄咄看向孤立无援的沈之玠,直瞧得他手脚冰凉。
宫灯的光晕层层漾开,大堂里逐渐明亮起来。
正是着天光乍现的瞬息间,沈之玠似有所觉的仰起头。
长身玉立的男子立于台阶之上,未束黑长墨丝在清风中飘扬旋落搭在肩畔,他微微低着头,下颌轮廓好似琉璃净瓶的曲线,干净流畅。
他大概是被吵醒的。
羊脂玉还剔透冷白的面上绽着将醒的浅薄粉色,从柔软耳垂晕开,层层渐渐染成冬日红梅。
而身穿的月牙白冰竹纹衣衫松松垮垮,系着金锦青纹带,举着宫灯,宽袖自然滑落,有薄薄金粉缀在袖口,更衬金枝玉贵。
沈之玠长在花团锦簇里,天下美人,浓妆淡抹妖冶文弱,她见过不计其数。
像他这般不沾凡俗气息,清致俊雅似桂宫谪仙的,则世间罕有。
抛离面貌不提,他腕骨所带的镶金麒麟玉镯和木蓉花浮雕银镯也足够引人注目。
旁人戴着俗气的东西,由他戴却溢满仙气。
沈之玠想,宣宴何时来的定周?来定周作甚?是以商文会会长的名义前来,还是大靖丞相?
她先前就觉着易心眼熟,此时见到突然出现的宣宴便记起他的身份——大靖丞相的贴身侍卫。被先皇特例准许带进宫面圣时,她碰巧见过。
而更让她记忆深刻的是那位出尘似仙的使臣。
三年前她封位长公主,九州六国皆来赠贺,其中有一人引起她注意,经问才得知,他竟贵为大靖丞相。
名门出身却离经叛道离家开商会,十六岁又被家族绑回送上赶考,匆忙考试也能高中状元,从翰林院做起,官位步步高升,二十及冠就拜相握了重权。
身世离奇出彩,坊间有将他精彩半生编成故事讲给世人听的说书人,沈之玠偶尔听几句,便印在脑子里。
但她会记着他,却因另事。
沈之玠暗叹错时遇旧人,微敛起黛月素眉。
宣宴注意到她的目光,缓缓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他姣好狭长的瞳眸同三年前初见那般清澈明亮,全然没有商人和权位者应有的深沉晦暗,清冷漠然。
沈之玠顿悟过来。
他没有见过她,自然不认得她是谁。
她犹自沉思对策,宣宴亦转向易心,懒懒道:“何事喧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