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陵放开了丁权。
他怎么说也是五品武修,不会把怒火牵扯到一个蝼蚁身上,更何况光天白日,他还是被通缉的身份,不可能暴起杀人。
丁权得了自由,撒腿就跑。
徐星河转身要走,谁知高陵却拦下了他。
“兄台高姓大名?一身寒冰内力至冷至寒,真是深藏不漏,怎么会做缝尸人?”高陵打量着徐星河,确定没见过此人,那就不是敌人。
徐星河心思一转,立即有了主意,便平静说道:“我叫王进,你若常来菜市口,应该听说过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缝尸人有什么不好的?和活人相处,人心隔着肚皮,和死人相处坦坦荡荡,我做了九年缝尸人,看透了这一切。”
按照岁数,王进岁数长于高陵,而这般豁达、坦然的处事态度,立即引起了高陵的好感。
“真知灼见!不过我却喜欢这个人心复杂的江湖,这样才有趣。另外,敢问王兄师承何门何派?”高陵又问。
徐星河没有回答,而是抬起手掌,拍出一道掌风。
看似轻飘飘的掌风冰冷彻骨,就像一块玄冰扑面而来。
高陵屈指弹出一道内劲,破开了掌风,随即挑眉叫道:“冰心诀?”
徐星河笑而不语。
高陵追问道:“你师父是聂家哪一位前辈?”
“哪有什么冰心诀,只是随便练练罢了,我师父生性豁达、放荡不羁,他传了我高深心法,但我愧对他的教诲,不敢败坏他的大名。另外,我这般岁数了,这样的功力在阁下面前就是笑话,不提也罢。”徐星河平静回道。
高陵似乎来了兴趣,他眼神闪烁,心中思索了起来。
能学《冰心诀》,必是聂家人亲自传授,如今的聂家已经家破人亡,但如果把时间往前推几年,能传授冰心诀的聂家前辈不在少数,比如聂人王,比如聂人英。
其中,又以聂人王性格放荡,不羁世俗礼法,他若开心,把冰心诀传给一个缝尸人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高陵立即相信自己的推断,便没有追问,而是回道:“三十岁前成不了先天境,这辈子注定成不了练气士,所以八品也好,五品也罢,早晚是黄土。实不相瞒,我和聂家的聂人王前辈见过几面,对其敬仰不已。”
“何时见到?”徐星河故作惊喜,语气急切。
这般姿态让高陵更加确信心中猜测,便道:“两年前吧,当时聂家还没被武功司剿灭。听说聂人王前辈被关在地牢内。”
“什么?当真?”徐星河眉头紧锁,面露急色。
高陵点了点头:“消息准确。”
徐星河故作悲伤,流露出一股挫败无力,话到嘴边只剩下一声叹息。
心中却在寻思高陵刚刚说的,三十岁前达不到先天境,竟然无法成为练气士,这是什么原因?
猜不出原因,徐星河便抱拳致谢:“多谢阁下告知。”
高陵的眼神闪烁后,遂问:“王兄可想见一见聂人王?”
“当然想见!但我还是知道武功司地牢的大名,生者只进不出,戒备森严,恐怕进不去。”徐星河叹息。
高陵骄傲道:“我有办法!”
徐星河立即正色看向高陵,打量一番后,拱手问道:“阁下帮我,所图何事?”
“此地不是交谈之地,随我来!”高陵看鱼儿上钩,立即转身就走。
徐星河嘴角微扬,稍纵即逝,立即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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