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丰吐着舌头,呼呼喘着粗气,其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小水池跟前,也不搭理焦安,前爪做“碗”连饮几口清水后,随意一抓,捞起一条金鱼,一掌拍死,直接扔进嘴里吃了起来。
焦安看到陈丰这副模样,嘴角微微抽动,手中茶壶也放了下来。
其一挥手,太师椅无风自动,几个闪身,连人带椅子,便到了陈丰的跟前。
“你也不用和我置气,就算我不在你身上,下奴印,你也出不去清流门,说不得你刚下山,就要被执法堂的人,带走下汤锅。”
焦安说着话,见陈丰已然将爪子上的金鱼吃完了,便单手一挥,水池中一条金鱼,自动“蹦”到了陈丰的“手”上。
“汪汪!”
陈丰看了看自家“手”上的金鱼,也不客气,继续拍死裹腹,并回头冲着焦安指了指自家的咽喉,吼叫了两声。
“给你!你投胎成狗,真是亏了你,你应该投胎成鹰,不见兔子不出手。”
焦安一边嘴里抱怨着,一边伸手从自家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枚青丸后,随即两指一弹“送”入陈丰的口中,眼神里颇有几分不舍。
青丸入口即化,自到了陈丰嘴中,顺食道进腹,其便感受到胸腔五脏,好似升腾起了一团火焰一般,只叫他苦痛难当。
忍受不住的陈丰,趴在地上,来回翻滚,最后甚至于自动跌入水池,想借冰水以驱赶内火。
内外不得相通,陈丰此举注定徒劳无功。
一个小时后,浑身湿漉漉的陈丰从水池中爬了出来,无力地仰面朝天,四肢瘫软,舌头随意一搭,连大口喘息的气力都没有了。
“喂!你有名没有?没有我给你起一个?别在这装死了,这天底下就没有无风险的捷径!”
“陈丰!”
——分界线——
半个小时后
“天生万物皆有灵,有灵便可修真,修行一事,前途莫测,路途崎岖,又有三千大道,八百旁门之分。不论大道,旁门,修至深处,皆可得道……”
为了给自己培养得力灵宠,焦安可谓是费尽了心力,先喂上好丹药,助陈丰化开横骨,使其能够口吐人言,后又紧跟着玩起了一对一基础知识教学。
焦安这一套,若是换了其他灵兽园中的妖兽,十之八九行不通,他们到底是兽性未褪,哪里会认认真真的听其罗里吧嗦的?
好在陈丰是个例外,这一点焦安早已经看出来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选一条资质平平的斑鬣狗。
“别罗里吧嗦的啦!咱们有时间听你从万物起源啥的开始讲起么?说点有用的吧!”
虽然陈丰很想从基础学起,也知道夯实基础的重要性,但显然他们现在没那个时间,要不然焦安也不会如此对一只灵宠费心了。
看得出来,他们将要去的什么“密地”,危机重重,陈丰这位便宜主人,对他自己的实力也没什么信心。
陈丰的话击破了焦安心里那层窗户纸,这使得其十分暴躁,差一点便将身边心爱的茶壶摔了个粉碎。
亏得在最后关头,其理智战胜了愤怒,若不然怕是事后他要心疼好久。
“好吧!好吧!咱们开门见山,大概过不了多久你就要跟着我去一个叫作烁金木泽的地方,那里有许多你的亲戚妖怪,姑且称之为你的同族吧!
他们异常凶狠强大,且比起我来说,他们更恨作为人族修士灵宠的你。”
焦安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并指了指陈丰后背上的“奴”印,随即盯着陈丰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许破绽,恐惧。
可惜陈丰让他失望了,陈丰听了他的话,眼神平静得很,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也不急躁,只是静静地听着焦安诉说。
心理战先输一阵的焦安,无奈只得继续言道。
“凭借我的实力,没有把握从那里出来,但那里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你所见,我这地方相较于一些门内的天之骄子而言,环境差到简直就不堪入目。
除了你,其他外物的资本,我都已经所剩无几了。刚刚那颗助你化骨的丹药,算是我的最后家当了。
身为我的灵宠,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如果有什么意外,你的结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丰听完焦安所言后,短暂的思考了片刻,便一摊两只前爪回道。
“既然关系如此重大,那你现在还磨蹭什么?”
焦安听了这话,鼻子差点没气冒烟了,心想:到底你我之间谁是主人?谁是灵宠?
只是到最后,焦安也没有发作,因为他现在需要陈丰,正如其所言的一样,他和陈丰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陈丰自然也是看破了这一点,方才如此有恃无恐。
当焦安选他之时,陈丰就有这个预感,猜想这个家伙,估计是面临走投无路的处境。
要不然谁会为了只灵智方面稍显奇异,资质普通的斑鬣狗,放弃那么好的一次挑选机会呢?
毕竟对于陈丰来说,灵兽园内的血夜非比寻常。
会选他的人,必然是一个赌徒。
“现今修真界的修行,对敌姿态,简单来说,分为四种,力,法,物,异。
所谓力便是力量的强大,对敌一路碾压,不论敌人施展什么手段,单凭自身的强大,只需要莽过去就行了。
这种力,可以是法力,体力,智力等等,反正只要某一方面可以做到远超其他同修便可以了。
法和术同源,也是术的进阶,是调动天地灵气显于人前的一种手段。”
不得不说焦安是一位好老师,其讲“力”时,便脚底一跺,地面龟裂了好大一块,说到法就单掌一挥,不远处的水池中,一颗如足球大小的水球便出现在了陈丰的头顶。
不过这水球最后在陈丰的头顶爆炸,不仅吓了他一跳,更是让其刚刚晒干的皮毛,再次变得湿漉漉。
这也算是焦安对于陈丰之前的态度,一个小小的反击和惩罚。
“接着说,如果你不怕耽误时间,我倒是很愿意陪你玩这种游戏。”
陈丰站起身,将自家毛发上的水珠抖落干净,然后没好气的对焦安说道。
当他看到焦安面前升起一层若隐若现的蓝色半透明光罩,将向他射来的水珠,悉数挡在身外时,陈丰的心里方才真的有一丝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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