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阮亚良煮的粥并不怎么样,但这总归是他忙活了一番后的劳动成果。
韦光华心怀感恩。
在面无表情的喝了几口粥后,他终于觉得饿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拿起一块烤兔肉吃了起来。
毕竟跟榴莲披萨相对比,他到底是觉得自己烤出来的兔子肉更容易下咽。
“你真的不陪我玩游戏?”
吃好了饭,阮亚良主动洗锅刷碗,又顺便打扫了一下卫生,便再次坐到了电脑桌前。
“你玩游戏的时候,有感受到幸福吗?”
韦光华淡然问道。
作为朋友,他有心想将昨天那个女孩子的经历告诉阮亚良,以示警戒,但重要的还是阮亚良自己的决定。
他们终究是两个人。
即便他想为自己的朋友做一些什么,那也要看自己的这个朋友是否愿意接受。
他不会强迫任何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
“……”
阮亚良没有马上回答。
他进入游戏乱杀了一阵后,才缓慢说道:
“如果是在昨天中午以前,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我大部分时间玩游戏都会感觉特别幸福,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游戏就是我的生命,但有些时候在游戏里我又会感觉特别空虚,尤其是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整个世界所抛弃的,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阮亚良又打了一会儿游戏,渐渐心不在焉起来,便不再管游戏里厮杀的场面。
他把键盘和鼠标推到一边,又将旋转靠椅转过来,正对着韦光华,坦诚的说道:“但从昨天中午开始,我越来越觉得游戏没有任何意思,但除了玩游戏,我又能做一些什么事情呢?”
被游戏里认识的那个朋友删除好友倒是没什么,可那一长串骂人的话,是真的把他伤到了。
他没办法很快就释怀,但也不好意思说给韦光华听。
“世界那么大,总有每个人的容身之所。”
韦光华想到了前天他的眼睛可以模糊看到一些东西时,他真正感受到世界之大时的心境。
他微微偏头,明亮而毫无焦距的双眼正对着阮亚良的方向:“既然你觉得游戏没有任何意思,那为何不放下游戏,走出去看看呢?”
“我……我不敢!”
阮亚良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很开心,这个朋友今天终于主动问了他一些问题,还第一次把“目光”投向了他,似乎还在关心他、开导他。
可是,他完全没有办法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他就是因为怕人,才离开了父母,自己一个人躲在这陌生的城市。
说起来,他的父母对他是非常好的。
知道他从小就怕人,他的父母自他记事起,便没有提出过要将他送到学校,一直以来都是靠着关系,请一些教育方面的专家来家里上门教育他。
一直到了去年,他甚至在家里拿到了国外某知名大学的双硕士学位,他的父母见他仍是连面对他们双亲时都没有办法敞开心扉,也意识到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便隐晦地来问他将来的打算。
在跟父母的谈话中,他知道了他们家在这个城市还有一些房产,便主动要求来了这里。
他的父母也非常支持他,并且为了避免他被饿死,每个月都会给他转一笔充裕的生活费。
只是,他本以为自己到了这里之后能减轻一些社交恐惧症的情况,结果却因为他不敢出门,整日憋在家里打游戏,跟人的关系也更加疏远了。
他担心如果下次父母来看他时,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敢面对。
“人不管做什么,总要走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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