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现在给系统画饼的基础，就是镇民对神庙的好奇，用这种好奇来代替人们对某种产品的期待，实现一定程度的饥饿营销。

但是，好奇是不能替代期待的。

这个画饼，系统最终还是吃不到了。

而且白福也不担心最后没有信民，系统会再认定他消极获取神力。白福之前试验过，只要是过程不被系统判定消极，结果如何都不会再被判定消极。

在白福完善自己计划的时候，外面有神仆来报：“百福神大人，外面聚集了不少好奇而来的百姓，守门神仆已按照你的要求闭门不开。”

“知道了，退下吧。”

白福让神仆退下，自己则施展神力，隐去身形，来到神庙上方，看着庙外的百姓。

来人却有些出乎白福意料，不是路过的猎户渔民，反而是几个农家婆子，以及乡绅家的下人，再看远处，还有不少的婆子和下人正在走来。

白福想想就明白其中原因，这方世界信神比前世古代还为严重，而且神明常常显迹。

因此富贵人家为了不得罪漫天神明，基本逢神必拜，因此神庙立下，就先派下人来打探下是何等神明。

至于这些婆子，都是离镇子比较近，甚至住在镇上的婆子，现阶段也没有农活，正是闲着，除了说东家扯西家，就是逛集拜神了。

富贵人家不会轻易下决定拒绝信奉一个神，那些下人就不能指望了，他的计划恐怕还需要这些婆子助力，白福暗道。

在白福观察时，一个蓝衣胖婆子在庙门前转了两圈，坐到门旁的树坛上，“这神明，都这个时间了，还紧闭庙门，怕不是个懒神？”

和蓝衣婆子一起来的人中，有一个灰衣婆子，消瘦的脸上挂着慎重：“刘婆子，快起来，拜神要诚，你这样小心神明怪罪。”

刘婆子哼了一声，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别过身子，继续敲着自己的腿，缓解走了一路的疲劳。

刘婆子敲了几下，觉得心里不舒服，被人说了，总要说回去，才是她的性子，“王婆子，你做好你自己的虔诚就好。”话中带着讥讽。

王婆子知道刘婆子的性子，也不在意她说的，只是站的笔直，看着神庙，似乎这样能显示出自己的虔诚。

白福看着坐在树坛上的刘婆子，立刻就记起这个人。毕竟成为神明之后，只要见过听过的事就不会忘记。

刘婆子，千福镇有名的碎嘴子，家就在镇边上的刘王庄，不论好事坏事，让其知道了，她就能在镇上到处给你宣扬，不出三天，全镇几乎都有耳闻。

白福知道她，还是在土地庙借住的时候，听土地爷的神吏说了一句，说刘婆子在所有千福镇神明那里，都是有着名的。

神见愁，就是刘婆子的恶名。

所有神明对待刘婆子的做法就是，小施恩惠，放任自流。

因为刘婆子宣扬能力强，添油加醋能力也强，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好坏全凭一张嘴。

因此所有神明偶尔会赐予刘婆子恩惠，让她的生活过的还可以，刘婆子虽然嘴贱，但是还知道好赖，得了好处就宣扬神明之好。

两方也算各取所需。

当然有得罪刘婆子的神明，她也绝对会各种宣扬这个神的无用。

刘婆子在千福镇的百姓看来，就是判断神明如何的风向标。

白福觉得既然刘婆子来了，那他的计划距离成功又近了很多。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在外等着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相识的婆子，已经三五人聚在一起，开始议论。

“本以为建个这么大的神庙，会是个厉害神明，没想到连门都不敢开。”

“恐怕是个野神。以前有新神立庙，都会有土地爷入梦宣传啊，这个神就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敢建立这么大的神庙，用这么长的时间，一般的野神敢这么嚣张张狂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儿地虽大，但是位置并不好。看来即使不是野神，也是个一般的神灵，不受欢迎重视。”

白福隐身浮于半空，听着下面的议论，觉得这个世界的神人界限、关系和前世大不相同。

这个世界的神人界限没有那么明显，人都知道神的存在，且知道一些神灵之事。比如，新神立庙，会有土地爷派日夜游神宣传新神的存在。

只是百姓知道的不那么清楚而已。

这个宣传是每个新神都有的一次机会，但不一定第一次就用，白福就推了，告诉土地爷以后有更好的宣传机会再用。

前世的人敬神畏神，不见神。

而这个世界的人，虽然信神，有着尊敬，却不怎么敬畏。而且时常议论神明，却也不见神明做出惩罚。

当然，也不是全然都是这样的人，还有部分人敬畏着神，和神保持距离。比如那个身着灰衣的王婆子。

王婆子听着周围的议论，脸上多了些凝重，背挺的却更直了。

刘婆子看不惯，嗤笑一声：“你担心个啥，万一是个野神，或者没用的神，你也不用多浪费香火钱，少磕几个头，不是正合你意。”

刘婆子似乎歇够了，说完站到树坛之上，对着众人道：“我说咱也没必要等了，我看这位神明老爷是嫌我们人少，不屑于开了神门。等婆子我回去给他传传名声，明天多带点人来。”

这传传名声，可以是好名声，也可以是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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