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活物一样的细丝瞬间缠住年轻的傀儡师,将他带往天边。
【命运的神明不存在,并没有骗您。】
无论是可以随意更改的命运,还是完全无法更改的命运。
都不需要一个能够主掌他们的神。
因为这位神,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所做的一切也都在命运之中。
祂只能注视着一切,等待能够改变它的人去改变它。
所以,命运的神明,是不存在的。
沉默的丝线拽着自己唯一的信徒,向着自己身躯的尽头地方向飞驰,远离一切。
不知道那丝线最后离开的时候,故意触动了什么东西,悬挂着无尽囚笼的森林古木动弹起来,甚至睁开了一只眼睛,注视向杜周阴影的所站的无尽囚笼的方向。
众多睁开眼睛的森林古木将杜周所在的无尽囚笼团团围住,却仿佛根本没有看见被丝线拖拽着在空中越飞越远的人。
“深~渊~”
来不及追上去。
杜周盯着树人眼睛背后飞远的人类,瞬间散成一团液体地阴影,流淌渗漏进牢笼地缝隙,在无尽囚笼被树人捏碎之前,流淌到了树人的树冠之上,躲藏起来,等待机会回归本体,将这些信息也一并带回去。
……
“你都把人引来了,怎么话又不说了。”
习惯了这种抓着丝线飞来飞去的状态,年轻的傀儡师收整起自己的皮箱,开始询问自家沉默的神明。
“不是说有些话不好说,所以要把人引过来说吗?”
火、风、地、水……
他将自己巴掌大的傀儡按照顺序排列进皮箱,甚是小心地整理着傀儡的衣服褶皱,检查关节和内部的符文。
【没用。】
命运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没用,你为什么又要突然带着我跑过来搞这件事情?”
“如果是抱有某种希望的话,不先试试再说有用没用吗?”
“本来想劝告那位非人先生的话,你没说。”
“不过随便你吧!谁让你是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东西的神明呢?”
这位神明似乎很习惯自己唯一的信徒对自己没大没小,也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回答着他。
【我已经做了。】
“哦,我懂了,表面提醒这位非人,实际上是在引开他的注意力,以此帮助另一个人吧?所以说不说都不妨事,只要让他想偏就行。”
其实提醒也是真的提醒。
祂不愿意……说谎。
【但是没用。】
“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浮在空中,如同被丝线操控着的年轻傀儡师检查安置其他傀儡之后,就从皮箱的暗格中掏出自己最爱的女性傀儡,操控着服饰华贵,甚至因为重重叠叠地华袍显得体型比其他傀儡大一倍的她在空中翩翩起舞。
那舞姿,是向神明祈祷献祭的祭祀舞。
“既然挣脱了控制就会坠落,那么也只好接受它,毕竟只要舞姿足够美丽,不就好了吗?”
“傀儡和命运,真是相得益彰。”
“如果作为搭档的你能别那么沉默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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