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冥眯了眯眼,像想起了什么,伸手探向老人的后脑勺。
在脖颈之上,头发遮蔽的地方,两个类似于铁一样的触感传来。
这是……被人控制了?
陆冥所想得到了证实,心中的迷惑反而更重了。
到底是谁将他炼成了傀儡,用来做沈家灭门的替死鬼?
能不能带点脑子,这样的老头,面容枯槁,全身上下不过三两重的骨头,用他做替死鬼,也太不走心了吧。
陆冥有些气愤,有些替老人不值,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起身走了出去。
三日后,接近午时。
市集门口处刑台,已经围了一大批人。
最前面几个,人手各捧着一只碗,碗里装着几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当老人被压上处刑台的一刹,众者的目光,皆落在他的身上。
有怜悯,有嘲讽,有不屑,有憎恨。
至于最前面的那几个,则是满目的期待。
“午时到,行刑!”
不远处,刑部尚书端坐一方阴凉之下,观望一阵天色,而后扔出前方木案上的牍子。
刽子手走上高台,猛喝一口烈酒,喷在举起的断头刀上。
阳光正烈,大刀的刀锋寒光一闪,刽子手收起刀落,老人的头颅哐当落地。
血溅三尺白绫,头颅顺着高台咕噜噜的滚了下来。
那几个捧着瓷碗的人顿时间蜂拥而上,一个个趴在地上,用白面馒头蘸满血,小心翼翼的摆在碗里。
随后裹进准备好的白色布袋里,紧紧抱着起身后快速离开。
不远处,陆冥和沈卿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唱大戏一样的画面,陆冥冷哼一声:“愚不可及。”
看到那几个抱着血满血离开的人,沈卿天冷冷转身离开。
陆冥抬手,却还是定在了原地,看着他瘦削单薄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嘴唇。
女帝登基,根基薄弱,朝堂不稳。
不论是对外还是对内,战争从未停止。
说到底,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这时,一道冷风扑面而来。
天空之中乌云笼罩,逐渐浑浊。
陆冥抬头,一颗豆大的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快入夏了,却依旧觉得冰冷。
不对,这是……雪粒?
陆冥一愣。
这是冰雹!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些零碎的,后面居然直接砸下来鸡蛋大小的冰雹,砸的地面上看戏的百姓嗷嗷直叫。
“苍天呀,老天爷发怒了,下冰雹了……”
“下冰雹了,六月飞雪啊……”
“沈家灭门惨案有冤情呀!”
“昏官当道,老天爷六月飞雪呀……”
躲在屋檐底下的百姓,看着噼里啪啦砸落在地面的冰雹,想起衙门强制老人画押的事情,不由得纷纷跪地叩拜,哭着哀嚎起来。
陆冥抬头,看向不远处。
哪里还有尚书和宣判的影子,他们看到天生异象,生怕被牵连,早就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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