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你竟然还敢来这里?”安全锁打开后,鸦面人低吼一声,一脚踹开了2694号牢房的大门。
它活动着充满压迫力的庞大身躯,一双大眼睛则不断关注着屋顶悬挂着的大口径麻醉枪。过去几天里,每当它想要将面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撕碎,都会被立刻打晕重新关押。
然而这一次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同——那些麻醉枪平时总是开启着红外瞄准不断转动巡视,此时却全部枪口垂落向下,似乎是进入了静默模式。
“放心,我让ATLAS待机了,这一次,我给你一个公平对战的机会。”林念淡笑着道。
鸦面人愣了两秒,那张圆桌大小的鸟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残忍狰狞的笑容,“人类,你是在找死!没有那些武器,你......什么?”
话音未落,一方庞大的领域陡然释放而出,又在转眼间消失不见,鸦面人忽然感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对面那个人类孱弱的身躯里有一股巍峨森严的气势缓缓释放而出——那是跟之前那两个人类怪物如出一辙的恐怖威压!
鸦面人鼓起勇气狂吼一声,一拳砸向几步之外的林念!磨盘大小的拳头轰然砸落,林念感受着体内宁静流转的恐怖力量,只是伸出手掌随意一托,便轻描淡写地按住了那记重拳!
“一日不见,鸟人,你弱了好多啊!”他咧嘴一笑,弓步蓄力,空余的左拳宛如一颗重磅炮弹般甩在了鸦面人脸上!
强大的冲力震碎了它脸上的石甲,层层叠叠的冲击波所过之处,鸦面人半边脸颊瞬间凹陷变形,巨大的鸟喙随之破碎断折!
脖颈处传来一声骨头错位的脆响,它四米出头的庞大身躯猛地向一边侧翻着飞出去,轰地砸在侧面的牢房玻璃上,将玻璃砸出蛛网般的裂痕,随后整个身子塌下来,像一条抽了骨头的毒蛇般一节节地倒在地上。
“喂,鸟人,2694?”林念走过去轻轻踹了鸦面人的屁股两脚,收到的回复只有两声听不分明的呜咽。
林念皱眉看看自己的拳头,同时感受着被回收至体内一部分的封魔领域,嘀咕道:“不至于吧?”
“ATLAS,麻烦你把它治好,重新关回去吧。”
“嗯,没问题。”
“嗯?”林念惊喜地眨眨眼,笑道:“这态度很不错嘛,比之前好多了!”
“林念实习专员,你真的很无聊!”ATLAS着重强调了“实习”两字,“还有,你可别得意忘形,即使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未必能够夺得考核第一的成绩。”
“知,道,了——”林念说着进入了通往第五层的电梯。
九号监狱每一层的结构布置都大同小异,前六层关押异常生物,异能者则全部被关押在后三层。而在这些异常生物中,虽然不乏各种上位怪物,但等级最高的也不过是一级,这也是他敢放话一天通关前六层的底气所在。
至于那些几年才出现一次的特级异常生物,侥幸从异调局和九氏手里活下来的,无不被关押在更加隐秘安全的研究所,那些地方以林念现在的权限根本无法涉足。
到达五层后,林念直接将所有牢房设置为透明模式,接着走到整条走廊最中心的位置,面对着数百头狂呼怒吼的怪物,封魔领域朝四面八方扩张而出!
无形的强大禁制瞬间摧垮了绝大多数怪物的意志,由内而外的虚弱和战栗让它们情不自禁地跪伏在地。
整个第五层只有六头上位生物还能站立,其中两头上位咒鬼已经摇摇欲坠,一头体内蕴含大量鬼力的上位僵尸也陷入虚弱,只有石像鬼和活尸体内几乎没有灵力,此时依然活蹦乱跳。
林念在控制台输入密码,确认后同时开启了这六间牢房,大手一挥道:“哥几个一起上吧,我赶时间。”
于是,在数百头怪物的睽睽众目之下,六头上位生物狂吼着冲了出来,顾不得彼此之间种族的隔阂,一股脑冲向这个挑衅它们的人类。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殴打撞击声响起,怪物们的嘶吼声迅速衰弱下去,最终变成了哀嚎与求饶。林念一脚踹在唯一伤势较轻的上位僵尸屁股上,让它把地上几个家伙都抬回牢房,随后大摇大摆地朝第六层去了。
电梯门合拢的一瞬,第五层数百头战栗不已的怪物陡然松了口气,齐刷刷地瘫倒在地。上位僵尸扛着一头重伤的石像鬼往牢房走去,石像鬼哭丧着脸瓮声瓮气道:“这么多年了,这里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个怪物......”
上位僵尸蹦蹦跶跶地向前走着,闻言愣了愣,低头咬牙叹道:“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像以前那样安安静静地被关着也挺好的,我再也不想被放出来了。”
下午六点,林念已经摆平了第六层的十几头上位怪物,乘电梯回到一楼。
大厅里亮着灯,却不见罗敖的身影。照例这个时间点老人总是在一楼练枪,十几天俩从无例外。林念转悠了一圈也没找到,只看到那把被老人视若珍宝的左轮丢在桌面上。
“奇怪,难不成是烟都用完了,单纯打靶没意思了?”林念嘀咕着摇摇头,打开大门往城里去了。
地下九层,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大门敞开着,罗敖与一个老头隔着一张席子相对而坐。席子正中摆着一盆撕开的烤鸡,周围堆满各类小吃零食,两人各自抓着一罐可乐,对碰一下,咕咚咚痛饮起来。
如果单从银白的发色和满脸的皱纹判断,罗敖对面那人毫无疑问应该是个老人,且年纪不会下于古稀之龄——然而他身上却无半分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气质,朝气驱散了暮气,跳脱压过了沉稳。
可若说是个老顽童,那双眸子里偶尔闪过的一抹威严之气又让人心胆一颤。这一层关押的异能者足有数百,ATLAS也时常会安排他们出来活动放风,却没有一个人敢于靠近这间廊道尽头的房间。
原因很简单,虽然两方都是囚徒,然而只要被老人那双鹰隼似的眸子淡淡一扫,罪犯们便觉有煌煌天雷在心间炸响,往日罪责皆如刀剑一般锥心蚀骨,仿佛连多苟活一秒都成了罪恶。
偌大一座九号监狱,老人入狱一年以来,唯有与他年纪相仿的罗敖能够堂而皇之地与他对坐畅饮,两人之间,也就这么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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