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仪得了消息就赶紧过来了,顾晋远看到她瞬间松了口气,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姬玄时,“他喝醉了,我现在要走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巫仪点头,屋子里伺候的人随顾晋远一道离开了。
姬玄时靠在椅子上,以手撑额,不知道在想什么。
巫仪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怎么这么烫?”
姬玄时没说话,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蓁蓁?你怎么来了?”
“你喝了多少?”
巫仪看着满桌子未动过的菜,皱了下眉。
“好像,就一杯吧?”姬玄时按着太阳穴,头有些晕,他好像看到了两个巫仪。
巫仪就很无语了,一杯就倒了?“你在巫族喝了那么多,也没见你这样?”
“我心里有些不痛快。”
闷酒易醉,这个道理巫仪也懂,便有些明白了。
她没问姬玄时怎么了,叫底下人送了一碗醒酒汤过来,喂姬玄时喝了。
虽然醉了,但也不闹腾,巫仪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乖巧极了。
见他难受的厉害,巫仪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不用了,我好多了。”
巫仪打量着他的脸色,叫人送了清水过来,洗了把脸,人也清醒了不少。
“先送你回去吧。”巫仪道。
姬玄时张嘴,还没开口就叫巫仪一记眼刀扫过来咽了回去。
“你这样子,还是别说什么送不送的了,我先送你回去,才是正经的!”
马车停在后门。
这儿停了不少马车,因而并不引人注意。
两人一路无话。
马车轻轻晃了一下,停在了临江王府偏门。
姬玄时掀起帘子,突然道:“蓁蓁,我今儿个才明白,在皇家,君永远是君,你别妄想着他能成为普通的父亲。”
巫仪一愣,回过神来,只剩下车帘子轻轻晃动,姬玄时已不再了。
她吩咐车把式回去,心里琢磨着姬玄时的话。
他今日如此反常,定然与天武帝有关。
那一位,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姬玄时敬重的“父亲”,可如今,姬玄时却说出这样的话来,显然是这父子俩发生了什么。
略一思忖,巫仪其实能明白一点。
那一位是帝王,在皇家,你永远都只能君是君,父不是父,一旦跨越了这个边界,后果就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姬玄时如今,终于是看明白了吗?
一想到这儿,巫仪心情就有些沉重,对她来说,那一位就是帝王,无关其他,可对姬玄时来说,却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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