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村一直忙到日落,才终于可以躺下休息,结果又发生了这该死的爆炸案。
袁梅村现在是又累又困,他毕竟是20多岁的年轻人,已经处在情绪爆发的边缘!
那袁梅村走到荆州知府的轿子前,作揖道:“东城县令袁梅村,拜见荆州知府李进贤李大人!”
众人皆是一惊,这东城县令竟然敢直呼顶头上司的名讳!
那荆州知府更是恼怒,喝道:“拜见长官,怎么不跪?”
袁梅村强忍怒火,勉强跪下。
那荆州知府接着道:“爆炸案震惊全城,你前后误了近一个时辰才到现场。到了现场,既不侦查也不询问,抓了个无关人员就草草了事。你可知,这是天大的案子?”
袁梅村阴阳怪气的回道:“下官知错了~”
那荆州知府火气更盛,怒道:“你只知道迎合上级挂旗点灯的指令,却不顾百姓的死活,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官!你可知一面黄龙旗已经卖到了一百两银子?你知道有多少百姓为此倾家荡产?”
“你只要把非沿街人家不用挂旗点灯这一点,好好向百姓说明,买旗的百姓自然会少了大半。”
“你只需将黄龙旗由官府按统一价格购入、售出,市场价格自然平稳。”
“可你什么都没做!你就是百姓口中的狗官!为官一任,祸害一方!你可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听到这,袁梅村再也忍不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吼道:“李进贤,你他么的有完没完?”
顿时,全场众人被惊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袁梅村接着说道:“是,我是狗官!我没注意到百姓受苦,也没想到什么法子来解决问题!”
“可是你呢?你这个荆州的青天大老爷干了什么?”
“你就在一边看着百姓受苦,你就静静的等着我犯错!”
“你明明有办法帮助百姓,你也明明可以指正我的错误,可是你什么都没有做。你就等着尘埃落定,然后对我吹胡子瞪眼!”
“是,我是让百姓受苦了,我是狗官!可你呢?你是黑了心的狗官!”
众人听了这话,个个大惊失色。
荆州知府更是气得须发皆张,脸色涨成紫红,嘴里一遍遍骂着:“混蛋!…”
那荆州知府转头对身边的官差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辱骂上官,还不赶紧拿下,乱棍着实打死!”
身边的官差刚想上前,却听得袁梅村一声大喝:“谁敢拿我?我有功名在身,我乃三甲同进士出身!自古刑不上大夫,除非朝廷革了我的功名,否则你李进贤没资格拿我!”
那官差听了这话,又不约而同的退了回去。那荆州知府气得语无伦次,大叫道:“你藐视上官,犯上作乱!”
那袁梅村冷笑道:“你之前不是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吗?我是狗官,我愿意回家卖红薯,你李进贤愿意吗?”
那荆州知府却不理他,只顾大肆叫骂!
袁梅村却转向了围观的百姓,跪下磕头,朗声道:“我袁梅村对不起荆州城的百姓!古有先贤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袁梅村不做狗官弃官袍!”
这袁梅村说完就起身,脱下官服官帽,直接甩在荆州知府的脸上,转身就走。
未几回头,袁梅村对荆州知府说:“告诉你那恩师沈德藻,写诗不是用来教化百姓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圣人做《诗经》300篇,篇篇都在谈情爱。”
“他沈德藻一咽气,他的诗也就没人记得!而我袁梅村——尔曹身与名俱灭,梅村诗歌万古传!”
“他沈德藻不是说我写的《桃花庵》是毒草吗?我现在再给《桃花庵》续个下阙: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袁梅村说完,大笑离去,身上的多日重担仿佛一日卸下,心中说不出的轻松畅快。真似个游龙入海,风翔九天!
袁梅村辞官而去,不曾想师爷却追了上来。袁梅村不解问道:“我以后是再也不当官了,你一个师爷还跟着我做什么?”
那师爷笑道:“不瞒老爷,您这东城县令干得苦哈哈的,我们这些下人也没捞着油水。可如今您辞官而去,反倒是发达了。以您的才气和名声,到哪随便写个诗作个画,那银子不跟水似的哗哗过来。到时候,您指缝里漏点,也够我一家老小吃喝了!”
袁梅村听完哈哈大笑,道:“那你跟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回姑苏!”师爷忙唱喏。
这时,离老童生家不远处的一个客栈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清洗伤口。
这个男人就是老童生家二楼的租客,双胞胎兄弟中的大哥,在逃的乱党兴汉会要犯——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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