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堆的脏衣服扔在盆子里,又将枕套、床单、被罩给拆下来,做完这些陈满满明显感觉自己在喘,心里不禁埋怨原主,你说你在这个物资紧缺的社会,是怎样吃成这副鬼样子的,实在是佩服、佩服。
洗衣服的时候习惯性的掏了一下衣服口袋,居然掏出了几张粮票和一把的毛毛钱,把钱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一块八毛钱,结合自己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和原主的记忆,这些钱应该可以买好多的东西的,于是将钱和票整齐的叠好放在抽屉里。
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将衣物洗好晾在阳台上,又将地重新拖了一遍,整个房间开始变得明亮起来,由于只有几个凳子和张小桌子,整个房间显得空荡荡的,但是陈满满的心却充满了斗志。
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响了一声,厨房还没有整理出来。不过乱七八糟的也不像有吃的的样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只发现一袋红糖,冲了一杯红糖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陈满满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尸体,皮肤因为长时间的浸泡,变得惨白,满身的泥泞,衣物也在冲刷的过程变得残破,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树枝或石头刮出很多大小不一的伤口,和泥草混合在一起显得尤为惨烈。
周围站着一圈的救援官兵,即便见惯了生死,看到这样的情形,也不由眼眶通红,一个背对着陈满满的战士将自己的迷彩服脱下,盖在了陈满满的身上。
陈满满看到这里,发自内心的感谢他给自己的最后一丝温暖和尊严,真的好想看到衣服主人的样貌,但是无论自己怎样喊叫,他们都听不到;无论自己怎样努力的移动,就是不能看到他的正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挺直的背影越走越远,不禁泪流满面。
杨建邦打开屋子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屋子不像往常那般凌乱,空气中隐约有洗衣粉的清香,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使整个房间显得格外的明亮。
卧室里隐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杨建邦心里不由一阵的烦闷,不知道这个女人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将迈进门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转身摔门而去。在楼梯上碰到李淑芬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李淑芬还纳闷杨建邦为啥脸色那般难看,待到了三楼看都杨建邦家对门住的刘云正倚在门口探看,又向对门努了努嘴,便明白了,这是又闹腾了,两人会心一笑。
陈满满在梦魇中不停的哭泣,双手想要的抓着床单,让自己在梦中漂浮的身体有一个着力点,可是双手像是一股力量束缚着一般,怎样也使不出一点力气,她一遍一遍的不停努力着,还是杨建邦的摔门声,将她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陈满满在梦中就知道自己是陷进了梦魇中,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想起梦中那个一边叹息一边远去的背影。
身着绿色的军用背心,右肩的位置有一块伤疤,像是枪伤,想到这里,陈满满不禁摇摇脑袋。
想来,那也许是自己上辈子死后的场景,只是可惜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又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是先把眼下过去再说。
既然自己到了现在这具身体上,那就不能由着生活这样的不堪。
天气本来就热,上午打扫房间、清洗衣物,中间有做了那样一场梦。全身汗津津的难受,就去卫生间简单的将自己清洗了一下,整个人才坐下松了一口气。
脑袋里努力回想着自己在对这个年代的了解,多是书本里和影视作品中一些零星的东西,再加上原主的记忆,慢慢的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列出一堆的打算。
下午,周指导员家的艾红拿了8个鸡蛋和一包红糖来看她,艾红本来是想送了东西就走的,但是看到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微微一愣,看行陈满满说道:“嫂子,你这是收拾屋子了吗?你刚刚出院,还是小心着点好。”
“没事,反正也是闲着,正好收拾一下。”
艾红听了之后虽然有点惊讶,转念一想可能这陈满满脑袋又抽抽了,毕竟抽的次数太多了。想到这里,艾红没有多留就回去了。
艾红走后,陈满满将鸡蛋和红糖放到厨房,正愁晚上做饭没有食材呢,就有人送来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晚上杨建邦回家以后看到的就是一桌子的鸡蛋宴,糖水煮蛋,鸡蛋粥,还有鸡蛋饼,这是把别人家里一个月的鸡蛋都吃了,这个败家娘们,真是······
陈满满从厨房出来,本来是想招呼他吃饭的,可是看他那一脸像欠了他几千万一样,自我疏导了一天才变愉快的好心情顿时就被扼杀了一大半,我没惹他呀······
“你回来了,快吃饭吧。”陈满满硬着头皮说完就坐下开始吃饭,自己不是原主,有好多习惯都没有摸透,不免心虚。
杨建邦看着陈满满一脸心虚的样子,一声不吭的到卫生间洗手,才转身便听到身后女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满满用勺子慢慢的喝着粥,圆嘟嘟的小嘴一下一下的撅起,然后满足的,杨建邦竟有一瞬间的失神,总感觉陈满满自车祸之后好想哪里不一样了。
两人安静的将这顿鸡蛋宴吃完,便收拾碗筷去清洗,这下杨建邦是真的被吓到了,自结婚以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做,陈满满猛地这么勤快一下,真的是有点诡异了。
陈满满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吐一口老血,活了两辈子,好不容易装一次贤惠,居然还让人觉得诡异,哼,果然人真的是犯贱,不能对他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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