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希望册封之后,父子二人能够尽快离开洛阳,能去建邺更好,即使不能去建邺,另找一个地方栖身也好,总之这洛阳是不能再留下去了。
父子二人为了接旨,特意沐浴更衣,好好地收拾了一番,毕竟这几天日夜惊恐,吃没吃好睡没睡好,都显得异常憔悴。
出门的时候,父子二人更是带了数十名护卫保护,而且两人都佩刀在身,唯恐半道上有人杀出来。
好在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虽然道路两边的百姓看到父子二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拿了鸡蛋石头砸过来,但有侍卫保护,两人毫发无损地来到了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曾经是长陵侯北堂庆的府邸,北堂庆被囚禁在九宫山之后,这座府邸就一直空下来,楚军入城后,北堂庆的府邸被重新收拾,楚军主帅岳环山就暂住在这里,今晚的酒宴,就设在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外守卫森严,父子二人入府之前,自然要交出佩刀。
屈元古并不知道今晚到底有多少人赴宴,被引进大堂,却发现大堂内并无其他人,除了主席,左右两边各设了几个席位,看来今晚赴宴的人不会太大,被引入左首客席,父子二人落座后,依然不见人过来,大堂内有些冷清,顿时心里就有些紧张。
忽听得脚步声响,随即看到从侧门出来两人,当先一人正是一身锦衣的齐宁,后面一人虎背熊腰,却是楚军主帅岳环山。
父子二人急忙起身,向齐宁拱手行礼,齐宁已经笑道:“不用多礼,先请坐。”径自过去在主席坐了,岳环山则是到右首席位落座。
“屈将军,今晚的酒宴,没有邀请太多人。”齐宁含笑道:“皇上的封赏旨意近日刚刚到了,本来是过去宣旨,但想
到还没有和屈将军吃顿饭,所以今晚专门设宴,请两位移步前来,刚好宣旨之后,一醉方休。”
屈元古满脸堆笑道:“王爷如此照顾,我父子二人深感大恩。”
“另外还有个事,我想从中调解。”齐宁微笑道:“有人来报,说是钟离傲手底下有几名部将,最近几日时常在贵府四周转悠,却不知可有此事?”
屈元古父子对视一眼,又看到齐宁神色温和,屈元古心下一酸,拱手道:“王爷,我父子二人弃暗投明,早早归顺大楚,可是在那帮人眼中,却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他们对我大楚心存敌意,是以对我二人也心存怨恨,这几日确实出没在府邸周围,心存不轨。王爷,他们是贼心不死,还当自己是北汉人,还望王爷明鉴,那些人决不可留。”
话声刚落,就听到脚步声再响起,随即看到有人引着几名将领过来,屈元古瞧了一眼,便知道正是钟离傲手底下的人,鱼贯而入死四人,当先一人正是翟志。
这几人都是身着甲胄,一进大厅,便都看向屈氏父子,一个个目露凶光。
屈元古不自禁身体后缩,瞧见几人的佩刀都被收走,这才放心,有想到这是大将军府,这几人便是再胆大包天,难道还敢在这里动手不成,心下微定,扭过头,不再看他们。
翟志四人进到大厅,先是向齐宁行礼,随即又向岳环山拱手,岳环山抬手道:“几位请坐!”
翟志和一名部将在岳环山下下首坐了,另外两人却是坐在屈元古屈满英下首。
“今日的客人,也都到了。”齐宁笑道:“诸位,刚才本王还在说,你们之间有点小误会,我想做个调解人,居中调解。大家从今以后,都是大楚的臣子,同殿为臣,以前如果有什么不快,也不要记在心上,今日酒宴过后,前面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却不知诸位能否给本王这个面子?”
厅内沉寂了一下,屈元古才率先道:“王爷既然亲自调解,我自当遵从。”端起酒杯,看向翟志,也不多言,只是晃了晃酒杯,屈满英也端起酒杯,翟志犹豫一下,终是端起酒杯,其他三名部将见状,也都端起,众人默不作声,都是一饮而尽。
“如此甚好。”齐宁拍手笑道:“天下初定,百废待兴,诸位日后还要辅佐圣上,尽忠朝廷,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端起酒杯,道:“都倒上,这杯酒,本王敬你们!”
众人倒上酒,都是起身来,向齐宁微躬身,俱都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齐宁向岳环山微微点头,岳环山这才起身,大声道:“圣上有旨意。”立刻有人送来一道圣旨,岳环山接过之后,展开圣旨,众人全都跪倒在地,岳环山这才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北伐之战,艰辛万难,幸有屈元古弃暗投明,天下一统,屈元古居功至伟,赐封其为晋王,屈满英为忠勇侯,钦此!”
屈元古正要谢恩,忽听边上传来一声厉喝:“狗贼,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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