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井然有序的飞仙广场,被那突入其来的事件震到,寂静了一瞬间之后,立即陷入了一片嘈杂之中。
胡玉楼身旁那名存在感稀薄的监考官突然发难,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穿透了胡玉楼的胸口。
胡玉楼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那只贯穿了自己胸膛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说出:“为……什……么……”
那名方脸的监考官冷冷一笑,猛地将手抽了出来,用阴冷的语调说道:“你觉得呢?”
胡玉楼两眼瞪得斗大,一只手颤抖着抬起来指向方脸监考官:
“你……你不是……”
还没有等他说完后面的话,方脸监考官面色狰狞地一拳打在了他的头顶,重重的一击丝毫不留情,使得他不受控制地地摔了下去。
胡玉楼倒地后,便直直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监考官胡玉楼,赫然已经死亡!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在场的考生直至此时才反应过来,纷纷惊呼、大喊、奔跑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飞仙广场乱成了一锅粥。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那名方脸监考官,静静地看着场下的乱象,神色波澜不惊,目光中透露着明显的轻蔑之意。
比起下面的考生们,还有一批更慌的人——其余的监考官们。
他们在最近的距离经历了一切,而眼下,杀人狂魔和他们的距离仅有数米之远,他们岂能不恐慌?
十来名监考官挤在一个地方,纷纷用警惕的目光观察着方脸监考官,生怕他再度发难。
“周万里,你在发什么疯?”
有一位监考官,鼓起勇气朝着方脸监考官大喊。
“周万里”戏谑地笑了一下,一只手放在脸上擦了擦,他的脸型,竟然在他的擦拭中逐渐变化,变成了一个长相阴鸷的中年男子。
“你不是周万里!”
“你是谁?”
“周大人在哪里?”
好几声质问声同时响起。
“哼!比起这些,各位还是关注一下你们自己的性命吧?”
男子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小白鼠一般。
在男子令人发寒的视线注视下,一众监考官皆是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这时,台上仅有一人仍旧保持着冷静。
陈东升从飞仙广场的边缘来到了中间,挡在了一众监考官的面前,面色沉重地望着阴鸷男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就是沈景吧?”
“不愧是机密司的陈东升大人,竟然认得出我!”
沈景微微眯起了眼睛,神情变得严肃了一些,没有了先前对监考官们的小觑。
陈东升一边观察沈景,一边思索着他的目的。
方才沈景发难杀死胡玉楼时,他虽然在场,但由于过于突然,没能反应过来。但现在,他已经锁定住了沈景,不会再让其轻易出手。
这沈景,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二十年前,沈景还是一个少年时,他的家族沈家遭遇敌对家族的陷害,被之前的燕武帝之前的燕帝燕文帝下令“抹除沈家”。而他本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逃脱了出去。
而在不久后,这名少年于一个深夜出现,将当初陷害他们家族的敌对家族数百口人全部屠戮干净。
那一夜,打更人路过时嗅到了浓郁的铁锈味,沿着气味走过去时,看见了浸透在血海中的少年,以及他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睛。
少年对打更人淡然一笑,随即不慌不忙地走出了血海。
被他的气势震住,打更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事后,打更人凭借强烈的印象,描述出了少年的样子,人们才知道此人就是已经灭亡的沈家的唯一幸存者沈景。
自那一夜之后,沈景便消失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燕京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曾经还有这么个人存在。
陈东升能知道他,也是得益于他经常查阅机密司的档案,而造成如此血案还没落网的沈景,也被他记在了脑海中。
只是没想到,这份记忆,竟然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陈东升厉声问道。
“看在你能知道我身份的分上,我就告诉你吧。”沈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想将这里的所有考生解决掉而已。”
“大燕已经腐烂了,必须推倒重建!”
“第一步,便是先废了这一次的京考,将这些未来的腐烂根基给拔除!”
听到沈景的说辞,陈东升想起了某个组织和他的说辞很相像。
“你是黑牙帮的人吗?”
“是呢,还是不是呢?这就任陈大人想象了。”
“你以为我会轻易让你成功吗?”陈东升慢慢朝沈景的方向踱步。
“确实,你很强。我应该不是对手吧?不过……”沈景话锋一转,“要对付你的,并不是我!”
刹那间,陈东升突然感觉脊背一凉,本能反应下迅速挪步一躲。
在他的身后,一名沉着脸、系着根褐色腰带的监考官提着把匕首落下,位置正是陈东升刚才所在的那里。
若不是他反应够快,说不定这一刀就落在他身上了。
而原本与他蜷缩在一起的监考官们,此刻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显然,这次的监考官中,除了沈景外,他的帮凶也跟了过来。
“麻烦陈密探与我朋友聊两句吧。”
说罢,沈景给了系着褐色腰带的男人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一匕首径直刺向了陈东升。
对于此人的突然发难,陈东升自然不会毫无准备,只见他臂膀一挥,顿时便有一道金光覆盖在了陈东升的手掌上。
下一刻,他那充斥在金芒下的手掌,直接迎着褐色腰带男人的匕首抓去,一把将其遏制了下来。
而就在陈东升抓住匕首的瞬间,他就感觉到匕首上传来一股莫名其妙的震荡,险些让他被迫放手。
当然,陈东升很清楚,他如果为了省事松开手掌,可能就会有千千万万民众因此受伤。
持匕首的男子明明武器被限制住了,他却不慌不忙,干脆地将握住匕首的手放开。
见男子松开匕首,陈东升立即手掌上用地,顷刻间便将那把匕首给握成了碎片。
“看来,这匕首只是一件凡品,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陈东升低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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