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有选择的余地,未来他不会再只为了钱接戏。
当然,一个多月里,最大的收获还是节奏和台词两项都提升到了C,另外还有17点的经验值。
昏昏沉沉睡到第二天半中午,徐容跟平日里相熟的几人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剧组。
回家。
接下来他准备先回家过年,然后再返回京城,一边做家教挣钱,一边备考。
对于还能不能接到戏,他已经不抱太大的期望。
在拍摄过程中,他见到了常继红,也是他名义上的经纪人。
她是来探班的。
但跟他关系不大,常继红之所以过来,是因为组里一个叫孙丽的女孩儿,是最近两年公司力捧的演员。
跟组里的女演员,这次他吸取了教训,能不接触就不接触,甚至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女人太麻烦。
因此虽同属常海润的演员,但是他拢共跟孙丽也没说过几句话。
瞅了个常继红跟孙丽聊天的空闲,徐容到常继红跟前打了个招呼,毕竟以后还得指着这位常总混饭吃。
常继红似乎把他忘了,过了一会儿才恍然过来他是自己公司签下的演员。
因为这档子事儿,徐容估摸着许阿姨的情分应当用尽了。
他对此有所预料,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却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
签了经纪公司,要是公司力捧,混角色一般不会太难,可是经纪人要是把他忘了,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因为他不能自己去接戏,如果真那么做了,结果也很简单,赔钱或者等合约到期。
他脑子里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但是具体实施还要等到过完年之后。
......
徐容推开两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进了院子,便见堂屋门口的日头下坐着个围着灰色围裙的老人,在围裙上,搁着一捆晒干了的辣椒棵。
老人头发花白,穿着件磨了角的蓝色中山装,鼻翼两侧印着两道笑纹。
见他进门,老人先是怔了下:“哎...”
好一会儿,老人脸上的笑纹渐渐深刻,把辣椒棵放在一边的地上,迅速拿满是裂纹的手扒拉掉围裙上的碎枝叶,问道:“回来啦,吃饭了吗?”
说着,老人起了身,一瘸一拐地就要往厨房走,到了一半,又转过头来,问道:“咋还把头发剃光了?”
徐容“嘿”笑了一声,把行李往旁边的棚下一扔,跑到了老人跟前,低声道:“爷,俺跟你说个事儿,俺去拍戏了,挣了好些钱。”
老人看他兴奋的模样,没问他挣了多少钱,而是道:“够上学吗?”
“够啦。”
“够啦就行。”
老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往堂屋走,道:“恁回来的正好,前阵子还问恁四婶恁们啥时候回来呢,柜橱里给你留了俩月饼,你先垫着,等会儿再给你下碗面条。”
“中,爷。”
在家陪着爷爷过完了春节,徐容没敢多呆,收拾了行李来到了京城。
艺考表演是重头,但并不是全部,形体、声乐在考试中也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只是他在这两方面并没有任何特长,对于能不能过艺考其实也没太大信心。
因此,他打算同时报考北电和中戏,万一要是过了一个就赚了,要是都没过,那就老老实实参加高考,以后再寻求机会。
他没有破釜沉舟再战一年的资本。
在到了京城的第三天,他敲开了郭思家的门。
常继红虽然是他名义上的经纪人,但两人说的话十句都不到,相反,郭思虽然名为助理,但像他这样的演员,平时接触最多的反而是这位胖胖的助理。
徐容把从家乡带的土特产送到,也没坐,聊了几句后便不再多留,他跟她也只见过一面,没有那么多可聊的内容。
打郭思家里出来,徐容并没有立刻离开,在小区外的一条长椅上坐了,捏着手机,望着路上的人来车往。
房间内,郭思打开了徐容特意从家乡捎来的土特产,一盒包装不算精美的铁棍山药。
盒子当中,一捆铁棍山药的上面,放着一个不算厚,又不算太薄的信封。
郭思先是愣了下,随后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将信封捏了起来。
信封并未封口,和她第一眼看到就猜测的一般,里头装着一沓红油油的人民币,不多,估摸着几千块钱。
她犹豫了一下,将信封口封上,放在礼盒旁边,拿起手机,就要给打电话。
可是找到了号码,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信封。
最终,她又缓缓合上了手机。
徐容一直捏着手机,坐着等了近半个小时,手机既没有电话,也没短信,最终,他回头望了一眼郭思所在的单元楼,起身离开。
在登门之前,他内心是踌躇的,既心疼钱,又不耻自己的行为。
可是他更记得陈东教给他的道理,有舍才有得。
郭思跟他非亲非故,没有无缘无故帮他的道理。
所以他只能自己创造“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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