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哪里不知道马员外的心思,微微一笑问道:“马员外非要在我们两人中选一位与小姐婚配,莫非是怕日后那坤州双煞回来报复?”
马员外被岳青说中心事,有些赧然,偏头喝了口茶,趁机看了眼马蕙兰。他确实担心,那坤州双煞恶名在外,今日虽然被岳青打败,但难说日后会再来寻衅报复,家中护卫是万万敌不过的,不如将女儿嫁与这二人之一,一举两得,免得再生事端。
岳青扫了眼马蕙兰,见她低头不语,那马员外也闷不作声,便知自己料想的不错。“这一点马老先生大可放心,那徐大勇已经被我废了,这辈子恐怕都要躺在床上度过了,根本不可能再来寻仇。”
“哦,此话当真?”马员外听闻此话,眼睛一亮,若真是如此,大可不必担心。
“当然,我从不说谎。”岳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善意的谎言如果能让对方心里好过的话,又何妨天打雷劈呢?况且那徐大勇确实被她打断了脊梁骨,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除非天降奇迹。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奇迹,若以概率算的话,这世界所有的奇迹都被她用完了吧。“况且马小姐美貌娴雅,求亲之人肯定少不了,马员外何不慢慢为小姐挑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呢?”
“还慢慢挑,再挑下去都成老姑娘了。”马员外对于女儿的挑剔也是心有怨怼,听岳青说到这个,小声抱怨了一句,却不料被马蕙兰听见,幽怨地喊了一声:“爹!”
打消了马家父女的顾虑,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岳青也不打算多做停留,于是向马员外辞别道:“马老先生,那我和范兄便不打扰,告辞了。”
“诶,这,怎么说走就走。天色也不早了,二位恩公不如留下吃顿便饭,也好让老夫略表感激之意。”当女婿是没戏了,但感激之心倒是真切的,今天若不是这二人相救,他一家老小的命恐怕都要交代出去了。
“不了,不了,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今日已经耽误了行程,不能再耽搁了。”言下之意,若不是出手救你们,现在我们早走远了,哪里还惹这一身麻烦。想到这,岳青不悦地瞪了范正一眼,这个麻烦精,自己制造麻烦还不够,还到处给他惹麻烦回来。范正刚才被马员外的逼婚搞得狼狈窘迫,脑子还晕晕乎乎地回不过神来,又见岳青眼神不善地瞪他,心里一阵发怵,赶紧低头避开。
范岳二人正打算离开,却又被马员外叫住。“二位恩公且慢,既然小女没有福气不能服侍左右,那么这点心意还请二位笑纳。”一下人双手捧一锦盘,奉到两人面前。岳青抬手用指尖轻轻挑起绸布的一角,锦盘里排列地整整齐齐的竟是银光闪闪的雪花银,大概有百两之多。
范正一看这银两,书生酸腐气又上来了,连忙摆手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救人不过举手之劳,哪里敢收如此厚礼,岂不是有辱圣贤之名。”
岳青却一伸手拦住范正:你有钱当然不在乎,我可是穷得响叮当,衣食堪忧,为了蹭点吃穿用度才忍气吞声和你这烦人的家伙同路,有了钱看我不分分钟把你甩了。“马老先生您太客气了,这么重的礼,晚辈实在不敢收啊。再说这么多银两带在身上也不方便啊。”
马员外人精一样的,哪里听不出岳青的弦外之音,给捧锦盘的下人递了个眼色,那人便捧着盘子退了出去。片刻又回来,这次锦盘里放着的却是一叠银票。“岳少侠,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务必收下。”马员外说得分外诚恳,这一点钱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对方有恩于他,表示一下心意也是应该的。
岳青完全忽视范正错愕震惊、怒气腾腾的小眼神,伸手拿起盘中的银票,小心仔细地对折了两下,揣进怀里放好,这才拱手向马家父女道别,抬脚往外走去。范正心中不满,义愤填膺跟在后面。直到走出马家宅院,来到大街上,范正才快走两步上前与岳青比肩,愤愤地说道:“岳兄,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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