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参与进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蒋梦竹告诫道:“你不要擅自行动,打草惊蛇只会坏事。”
“好吧。”卢静看似已经接受了蒋梦竹的说法,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穆清师那些属下是哥刚他们杀的?”
“从这几人死亡的特征来看,不太像兵王的手段。”
在警方任务行动之前,穆清师的五个得力属下死了。
死的莫名其妙,现场没有证明他杀的痕迹,法医也检查不出来什么。
”我有很多疑问,但是死无对证。他们是穆清师的手下,所以那些兵王有作案动机,也有这个能力,一切证据都指向他们。可是我们不能这样肯定。”
“以及昨天海的爆炸,我已经查到了,那是一艘游轮被引爆了。而且在之前,金三角的那些兵王都在面。好像是被什么人,或者东西引去了。”
发现那个崔真真好奇,卢静微笑道:“所以,我们才能包围他们,他们已经重伤,所以被我们击毙了。”
“但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集体出动,并且置信不疑?”
蒋梦竹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是德柱少爷发出的消息,引他们去的。”
“的确少爷隐藏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孙盈盈。
那五个人都是她杀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分辨呢?也许就是他们杀的呢......”蒋梦竹嘴角微微一撇,莫测高深地一笑。
“你也说了,只是也许。”卢静笑道:“没有证词,我们没法确定。”
“你的那些领导们,没有人对此事提出质疑。”蒋梦竹微笑道:“并不是他们比你笨,看不出来疑点。”
“而是他们都比你聪明。像这样的案子,早点结了,对谁都好。既能向级交代,也能堵住民众悠悠之口,还顺带着立了一大功,获得了向晋升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真相呢?难道就不要真相了吗?就任由那个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卢静美丽的大眼睛喷射着火焰,满脸的不甘心。
蒋梦竹说道:“什么又是真相?你也不能确定凶手就另有其人,也许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那五个人,作恶多端,恶贯满盈,有人杀了他们,那是为民除害。”
“也许这违反了法律,却顺应了天道,顺应了大义,孰是孰非,谁又能说得清?”
“如果在古代,这就是人人颂扬的大侠。真把他抓住了枪决了,你心里又能好受吗?”
“你知道那个凶手是谁。”卢静像个偷到了鸡肉的小狐狸,指着她说道:“你不仅知道他是谁,看样子还和他很熟。所以,你们在帮他,对吧?”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难得糊涂,才是最高境界。”蒋梦竹莫测高深地一笑,说道:“你不要试探我,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件事到此结束,你也不要再纠结了。”
“你不说也行,我自己会查。”卢静微笑道:“抓不抓他在我,但我必须知道这个人是谁,对社会是不是有危险性。对不起,这是一个警察的职责,你不能阻止我。”
“肯定。”蒋梦竹笑道:“你大可放手去查。有消息了别忘记告诉我。”
“会的。”卢静点了点头,“希望你的纵容,不会造成恶果。”
“她叫竹叶青。”蒋梦竹让孙盈盈姐姐背锅,说道:“对我来说,顺应本心,遵循天道,这才是应有之义。”
”而德柱,他说过,如果你们奉为圭臬的法度,如果有违我的道,我便弃之如敝履!”
“境界很高啊。”卢静笑了笑,说道:“你有你的道,我也有我的道,如果我们之间有了冲突,那怎么办呢?”
“自然是你要遵从我。”蒋梦竹笑道:“叫姐姐。”
“那就走着瞧呗。”卢静捋了捋鬓边被风吹乱的秀发,嫣然一笑,妩媚无限。
“帮我问下他,什么时候来我家。”她故意挑衅,说完就走。
“自以为是吧你,少爷说了明天晚回来,让我穿得好看点。”蒋梦竹轻声自语,目送着卢静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走远,目光若有所思。
常家,大厅。
“浑蛋!败家玩意儿!”白发白须的老头儿气得从太师椅站了起来,手中的拐棍戟指跪在面前的常凯文,破口骂道:“一百六十万美金,就是千万RMB,你居然用来买了一幅垃圾油画!”
“你说说,这画得都是什么东西?双鱼戏水?这是什么样的两条鱼,能值这么多钱呢?跳龙门的鲤鱼啊?”
“爷爷……这是艺术……怎么能参照实物的价格呢……”
常凯文皱着苦瓜脸,妄图给自己辩解。
这个东西,他本来是想送给蒋梦竹的。
“艺术个屁!你少来那一套糊弄我,以为我老头子不懂艺术呢?”
“就这个水平,给他五万块都嫌多了,你倒好,出手就是千万!”
“常少爷大方,常少爷懂艺术,常少爷有钱……你他奶奶滴脑子被门夹了吗?我送你出去留洋,你就给我学会怎么败家了是吧?本来还觉得,你是我们常家第三代最有出息的一个,还打算把这个家交给你,可你都弄得是什么玩意儿……我们常家,无论如何不会让一个败家子来掌舵!”
老爷子气得举起了拐棍,想要狠K常凯文一顿,最终无力地放了下来。
“老爷,您消消气吧……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一直闷声不响站在一旁伺候的中年男子低声抚慰,他是家里的管家,看着这孙子长大的。
常老爷子颤颤巍巍地坐下了,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孙子,你也知道家里现在的状况,不是我老头子不想放权,实在是你们兄妹几个没有一个争气的!”
“好在凯文,你在你们这一代还算出息,顶着留洋博士的光环,算是咱们家学历最高的孩子了。“
“本来啊,我打算过年的时候,就宣布他成为咱常家的新一代家主。”家主看向管家,”可是你看看,他干的这是什么事儿……”
“是,没错,咱常家有钱,这百十万美元也不算什么,但即便这样,咱也不能做冤大头!“
”我在乎的不是他花了多少钱,而是他如何花钱,花得聪不聪明,有没有价值!”
“是是是,老爷教训得是,凯文虽然已经二十七岁了,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校园里,还有些书生意气,人情世故什么的都不太懂,这次的事情吧……也是被人算计了……”管家忍不住给这孙子开脱。
他知道,老爷子对常凯文格外偏爱,常家家主的位置,极有可能落在这孙子身。
如果因为这件事打了水漂,那可就完了!
“是啊,这正是我常氏一族的悲哀!想当年我常来发单枪匹马独闯淞海,从一个贫苦的农村娃,愣是在这大都市拼下了一份家业!”
“就是因为我年幼的时候过得日子太苦了,所以不想让子孙后代和我一样受苦。没想到,你们这些孩子,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太久了,失去了危机意识,也没有狼性。整天就盯着家里那点财产,尔虞我诈,都想比别人多占点。”
”可是……你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大变样了……我们常家最优秀的人才,到了外面……丢人啊。”常来发老爷子泣不成声,“老子就想子孙满堂,好好安享晚年,现在这里出事,那里出事,两个儿子都进去了,老天爷啊,你让我安安心心退个休都不行吗?”他的两个儿子,因为杀人等原因,进去了。
管家不说话,静静看着家主。
想了很多。
他很久之前就跟着常来发。
时间过去了,真的太快了,这位艺高人胆大的农村娃已经老了。
常家孙子低着头,心道:“玛德,哭哭啼啼烦死了!等着吧,等你老的吧,那时候我还整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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