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家独一份儿的。
许也是城里面独一份的。
之所以里面给孩子缝条棉裤是因为欢丫头之前不是爱爬坡爱打架吗,这样整,方便。
“你俩往我身边靠,咱三挨着暖和。”
把周欢和周满往身边一拽又喊道:“吴师傅,您饿了渴了就吱声啊,我家老朱给我带水囊了还有干粮,还热乎呢。”
吴又仁撇了撇嘴,没心情吃喝。
一绳子抽到了骡子身上,滚刀肉连叫唤都懒得叫唤了,蹄子走一步退两步。
这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
一个小时后,另一条道上下来了人,住的比他们远,脚程比他们快,用的是马车,从身边经过马声嘶鸣呲溜就超过了他们。
这时候吴又仁还知道攀比呢,还知道生气呢。
等再过一个小时,麻木了。
再等一会儿,看不明白的越来越多。
也不知别村住的那老远咋还那有钱。
家家衬马车。
“哈哈哈哈哈、、、嗝、”
骡子车里欢声笑语,笑声好像还有感染力。
一下子,吴又仁也傻乎乎的跟着乐。
看开了。
你们就超车吧,随便超。
正好给俺们这雪地树枝子的都踏平了我们骡子好走。
等晚间进城直接先卧倒,正好。
……
此时车里乐的是啥呢。
原来是孙佩芳正在忆当年。
周满在一边只是附和点头,周欢才是真的听得两眼放光。
女人呀,多大岁数都好八卦这一口。
“舅母家以前是走镖的,那应该老有钱了吧。”
孙佩芳摇头,“咱家那都是小镖行,连镖局都算不上,也就是这几个村里还挺有名,放县城里,放府城里那排不上号,只算是嘴上没亏过人。”
“那也挺富裕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不挺好。
周欢相信,当年的朱五六只能比上都没办法比下,他自己就在最下面呢,和谁比呀。
那孙佩芳咋看上的朱五六呢。
她是绣娘,又手艺,家里还有小买卖,给她找个殷实点人家不难。
该不会她老舅也是吃剩饭吃出来的媳妇吧。
孙佩芳摇摇头。
“那你可说错了,我是家里老来得子的,就我一个闺女,人家村里都喊我爹啥呀,老绝户。
那时候没人稀罕娶我,怕我家族里面有毛病,生不出个儿。
哎,不过现在一看兴许还真有可能,我确实也没给孩儿他爹生个儿来。”
“那我也不信舅母会没人追求。”周欢一晃眼睛,那意思她已经看透了一切,你就别不好意思说了。
“舅母有手艺,能赚钱,长得也好看,就是不看舅母单看喜宝和元宝就知道舅母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美人胚子,那些个男人呢,就没有垂涎三尺的?”
“姐,啥是垂涎三尺?”
周欢一乐,“就是馋的流哈喇子。”
孙佩芳被夸得咯咯笑了出来。
情不自禁的手绢一甩。
“还真有。
但和你老舅比差远了。
你别看你老舅家穷,但你老舅和你娘一样都是实惠人。
那些个男的看我的时候巴不得我脱光看见身段了才好呢。
就你老舅大秋天开始的给我捂的跟个大馒头似的,知冷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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