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你去铺床,再把帘子挂上,姐这边要开始熬药了。”
周满本来就在干这些活,姐给他们又是说新鲜事,又是给他们煮蛤蜊挺辛苦的了。
“这么晚还要熬药?”
天色不早了,喜宝和元宝进来的时候天空还是靛蓝色,可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
方才听得太认真也不忘了耳边有没有人敲锣声。
“姐今晚还是早点休息吧,熬药这事儿要熬到何时。”
熬到天亮也得熬,难得屋里有水,有火,有铁盆,天赐的良机说不要就不要了。
啧啧,周欢看周满,你就是仗着有光环一天天不紧不慢的。
“这东西快还简单,熬得颜色变深了就可以出锅了。”
吃蛤蜊的小盆将巴能放下,还得是两轮。
“姐从哪扒的大葱?”周满惊了,她姐好神奇,怀里塞了好多东西。
周欢嘿嘿一笑。
得亏他们今天去扒松毛子带回了屋里不少,不用担心这火能灭。
“门窗关严实了吧?”
“别把火扑灭咯。”
周满道:“窗户是严实的,门直透风,姐你要做就做,我在门口站着给你挡风。”
另外,他还担心有人闻着中药味过来。
邻里街坊的不说,旁边屋还有舅母和俩表妹呢。
他们回去了这屋还不熄灯,舅母知道了不得过来看看啊。
“不用,你别被风闪了腰。你过来帮我把东西往里挪挪就行。”
俩人一边说着一边将火盆和铁架子重新支好,周满干完这头又要忙着炕上那头。
只见炕上都是洞啊,四五个洞。
也没见这俩人真的要种什么,还只管挖坑不管埋。
帘子也得重新挂中间,他个子矮,只能把小板凳搬上来,踩在上面挂帘子。
冬日的夜里,刚洗完澡的周满又累得一身的汗。
活是越干越热,整不明白咋回事,等忙活完才意识到
他姐的盆里已经开锅了。
“变色了?这么快?”
可不是快吗,枯黄的苍耳和葱段先用筷子扒楞几下,炒到变色,然后就加清水,十分钟就能好。
专治过敏性鼻炎。
正真能闹了,土地上面全是宝。
那歌怎么唱?
马钱子决明子苍耳子还有莲子
黄药子苦豆子川楝子我要面子
“这也不够吧,一次不就得喝没了?”
“这不是喝的。”
周满纳闷的挠挠头。
这么清汤寡水的药不是喝的,那咋用,做膏药也不够粘稠啊。
你懂什么。
周欢那眼神美得。
这才哪到哪,这还有最后一道重要工序呢。
她不是剪了周满的袜子留下了自己的嘛,正好洗过的也晾干了,自己不嫌弃自己。
这时候正好撕成一条一条,比指甲盖还要细的那种款,裹在捡回来的柳枝上,一个上面卷一条,这就当棉签了。
那有人就问了:棉签为啥不用棉花。
因为这是冬天啊,别管衣服小不小,这幽州它不产棉花啊,舅家是不指望给她买新的了。
眼下有一件算一件,全都是绝版的棉衣。
“诶?有小瓶吗?”
周欢干的一包劲,搭在肩膀上的毛巾蹭了蹭脸,这才想起来包装问题。
“有。”周满顿了顿,从床底下开始翻。
都是周欢以前治病的药瓶,一捧一大把。
给周欢都看震惊了。
难怪朱五六家没钱了,这是真没少在她身上投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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