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就纳闷了,多吃两年的咸盐差距这么大吗,都是同一个山沟来到另一个山沟的,怎么他就啥都不认识呢。
“愣着干啥,把。。。把手套拿出来。”
这玩意摸起来才上瘾呢,你一伸手进去一碰到那滑溜溜的贝壳就跟浑身充电了一样,全是劲儿。
什么河水冰不冰的,眼下就差拖鞋卷起裤脚子踩进去了,她不甘心啊,这才多少个,这河这么宽,再往里走走也不能多深,里面肯定还有。
可她不能啊。
一是没有工具,进去了只能冒水里闭气。二是后面这个大小伙子帮不上忙,还一直跟唐僧一样絮絮叨叨。
“姐你快回来吧,这小石子不能吃啊。”看了活物他认出来了:“上回咱村里大爷吃了上吐下泻你都忘啦,这东西有毒!”
真人真事摆眼前他姐总该听了吧,周满盼呐盼,盼他姐迷途知返,结果盼来了他姐跟萤火虫会发光似的眼神。
“这东西没人吃?有人吃中毒啦?”
周满糊涂了,脑子里再三确认他姐不是幸灾乐祸的人。
周欢保证自己当然不是,可说完话她确实从河里缩回手了,不止如此还放心的拍拍手准备往回走了。
这回妥了,她不用担心这河里边的东西有人跟她抢了,等她研究研究工具的再来攻占小家伙们的老巢。
周欢咽了咽口水,扭头看一眼东西,今晚上就用这些个先解解馋吧,老吃饼子真受不了了。
此间天地就俩人,有人欢喜有人忧。
周欢浑身轻松走在前头脑子里和周满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周满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东西,老厂子在腰前的兜里,一手托着松毛子一手拎着蛤蜊。
三样东西没一个是他喜欢的,真让人无奈,女人想一出是一出的,他姐怎么这么能胡闹。
别的都由她了,这河里边的脏东西那能随便吃吗,别人当草她姐当宝,害人的东西,扔回河里得了。
“不许扔。”
周满声音漏了心虚,他就是想想还没实施怎么就被他姐猜到了。
周欢回身把蛤蜊夺了回来,见周满还要说瞪眼过去。
“听姐话,姐心里有数呢这不是啥好东西但对咱来说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东西,乖啊,回去不许告诉别人、姐姐我、”
“诶呀?”
周满小拳头一握,心态崩了。
他姐又诶呀了,这是路上又发现啥了,他宣布这条回家的路再也不走了,太长。
看来他不管不行了。
刚要吱声:“姐、”
不对劲。
他姐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还没吃没喝呢,怎么忽然撒白。
懊悔从胸口散开。
他就不该由着周欢任性,让找老厂子就找,让抓她衣服下水就下,动作可习惯了。
一把撒开了松毛子扶住了周欢颤抖的娇躯,哭腔说来就来:“你看你就是不听话,那水凉对身体不好,大冷天的你伸手进去是不是染风寒了?我背你。”
不能背,容易泄洪。
周欢抬手浑身僵硬,眼神单一而空洞,就在周满准备叨咕下一句的时候。
只见眼前人脸上一红提着裙子就开始跑,跑的忘乎所以,什么苍耳、蛤蜊全扔下了。
冲刺一般的跑完了羊肠小道,一头扎进了朱家茅厕。
“欢儿回来啦?”
孙佩芳和孙里长正在聊天,一眼扫到了小辫子人影。
没等下句话出口,一秒钟不到茅房门啪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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