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久，就意味着需要舍弃一些不太重要的记忆。否则一千多年的记忆堆积在脑海中，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坚定的人也疯狂。”

令东来摆手将自己手中的酒壶送走，他似乎又觉得不过瘾，撕碎空间又直接拿过来一坛子酒。

“功法虽然是拼拼凑凑的，不过我习武似乎很有天分。我大概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用自己拼凑的功法突破到先天境界。”

“而剩下的时间，都在厮杀。”

“我们不知道自己还要厮杀多久，我身边的战友，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我见到父亲的次数越来越少，先天境界的我，勉强有资格带着千人队镇守十里左右的长城。”

“在那种看不到任何未来的绝境之下，所有人一有空余时间都在尽力的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

“或许是老天也看不过去？”

“在我们那个时代，武道虽然艰难，但所幸人族的进步都很快。我记得十四岁那一年，我偶然间看到父亲房间的记载，十绝关长城镇守的那一段长城，光是先天武者就有十万之多。”

“宗师境界的武者也有数百位。”

“我们一同以血肉铸成防线，我们保护着神圣，陌生的九州中原。”

“彼时的王莽虽然还在一直向前线派人来，可那些从九州中原来的人告诉我们，九州内部也是混乱。”

“汉光武帝刘秀和王莽的战争。”

“其实已经没有人顾得我们，我们在十绝关外镇守十数年，换来九州内部十数年和平，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后方乱的可怕。”

令东来的眼神带着沧桑，深邃。他不曾回头看一眼众生金榜，可他的目光似乎这一刻洞穿了时间，看到了那个悲恸，只有他们在苦苦坚守的时代！

“九州中原来的人给我带了礼物，是一本易经。我看不太懂，不过我父亲让我好好看，他说人间一切道理都在易经中。”

“我听了我父亲的话。”

“十五岁那一年，我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武道宗师。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是极为惊异，他们说我是天才，他们说我是终结这异族动乱，是阻断魔门入侵中原的希望。”

“我信了。”

“我成为了长城镇守，我统御着十数万人继续阻击那些仿佛无穷无尽的异族，阻击那些混杂在异族大军中的魔崽子。”

“我打过最惨的一仗，是我身后所有人都死绝了。我一个人冲到大军深处，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中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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