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点头,“我身形小,只要你能把我荡到岩石上,我就能站稳,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逃生法子。”
银质男明显担心极了,苏鲤扭了扭身子,“你想死不要拖累我。”
银质男叹息一声,慢慢放松抱住她的手,苏鲤身子下滑,直到左手紧紧地抓住男子的右手,银质男轻轻地荡了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一个巧劲往前一抛,松手,苏鲤便稳稳地落到了岩石上。她立马伸手抓住旁边的小松,身子稳稳当当,她回头冲男子一笑,“瞧,我说可以吧!”
银质男也笑了,只是苏鲤看不见,她转身立马打量着山壁,决定攀岩而上。
突然腰身一紧,男子轻悦的笑声响在耳边,苏鲤欲攀爬的身子被他裹在怀里,随后他左脚在岩石上一蹬,右脚在小松上一点,一个腾空就轻松上了崖顶。苏鲤脚踏实地后,这才后怕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断崖处站着十多个黑衣人,为首的那人气势磅礴孤傲冷冽,他双目犹如实质地瞪着他们,苏鲤都能感受到他眼中杀人锋芒。
她急忙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只见他一身银质丝袍猎猎声响,抱着肩,如尖峰一般站着,更是一脸的桀骜不驯,两个男人隔着断崖对视着,挑衅着,较量着,互不相让,直接用眼神猎杀着对方。
苏鲤‘扑噗’一笑。
银质男慢慢地低下头,“笑什么?”
苏鲤坐在地上好笑地说,“赶紧用眼神杀死他。”
银质男抿了抿唇,瞪了苏鲤半晌,表情甚是无耐,慢慢收回目光,却轻勾了唇角,表情似乎一下子愉悦了。
当苏鲤再次转头看向断崖时,只见当首的黑衣男人右手向后一伸,他的属下直接把一个东西交到他手里,苏鲤一看那东西,立马变了脸。蹿起来,直接把银质男扑倒在地,“小心,他要开枪了。”
银质男触不及防一下子被她扑倒在地,倒也没再动,苏鲤把他稳稳压在身上,脸窝在他颈窝处,屏气凝神,许久却没听到头顶传来枪响。她急忙抬起头,转脸看向对面山崖,断崖处哪里还有什么黑衣男?他们竟然都撤了。
苏鲤呼出一口气,顿觉庆幸,转过脸,一下子就对上了银质男冰蓝色凝定的眼眸。
原来他的面具在被苏鲤扑倒时掀掉了。
苏鲤一诧,“原来是你!”他们可真是冤家路窄。
赵昶黑着脸,瞟了瞟她趴在自己身上的动作,磨着牙,“你究竟还要在我身上趴多久?现在可以起来了吗?”
苏鲤一怔,低头一看,瞬间羞红了脸,她骑在他身上的动作的确不雅。于是她急忙爬起来,轻咳一声,“我可不是故意要扑倒你,那人拿着枪,咱们在他的射程内,你傻啊!不知道躲,还站着当活耙子不成?我那是为了救你才扑倒你的,你不要多想哦!”
赵昶黑着脸,一声冷哼,站起身,抖了抖衣袍。
苏鲤撇了撇嘴,观察着四周,正要说话,头顶突然一个惊雷,她吓的一声尖叫,缩着脖子,眼见方才还皎白的月亮一下子被厚厚地云层遮盖,她顿叫一声,“不好,要下雨了。”
这山间的气侯真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如今他们无处可躲,而她的身子可受不住雨凉,“不行,我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赵昶轻嗯一声,举目四望。
“我们去那里。”
“我们去那里。”
两人同时伸手一指,苏鲤一怔,看向赵昶,赵昶心有灵犀地转头也看向她,随后一笑,“你确定要去那里?”
“凤氏老宅,是个躲雨的好地方。”苏鲤笑着说。
赵昶点点头,把背一弯,“上来。”
苏鲤不好意思,“不用你背,我自己能走。”
赵昶坚持,“你确定还有力气走吗?再磨蹭下去,你淋了雨,我可不负责。再则,看山跑死马,凤氏老宅远着呢!赶紧上来。”
苏鲤一听,挑眼望着夜空中隐隐约约的高门大宅,叹息一声,轻轻扒在了赵昶的背上,赵昶两手环住她的双腿,唇角一勾,慢腾腾地往前走。
苏鲤拍着他的肩,催促,“喂,你倒是走快点啊!山间的雨,说来就来,淋湿了,我俩都要倒霉。”
赵昶轻声一笑,纵身一跃便飞快地向前掠去。
苏鲤站在高大雄壮的凤氏老宅门前有些犯愁,远远看着不算大啊!怎么一到近前,竟需仰头才能观其全貌。厚重雄壮的大铁门,上面一把大铁锁,比平常的锁都要大两三倍。门楼巍峨森重,面前两个大石狮子,仿若亘古不变的守门神。苏鲤向左看看,高大的围墙看不到边,苏鲤向右看看,右边的围墙更是一目深远,这凤氏老宅究竟有多大啊!
苏鲤只得看向站在她身边的男人,“喂,你还有力气爬墙吗?这院墙太高我翻不过去啊!下面好似也没有狗洞......”
赵昶抱着肩甚是无奈的看着她,只手一伸,“过来。”
为了不被雨淋,苏鲤只得乖乖地走过去,男人环住她的腰,纵身一跃就翻入了宅内。
苏鲤呼出一口气,随后又瞪着眼前仿若小广场一般偌大的庭院,惊诧地啧啧有声,“这凤氏老宅第一进院子也太大了吧?”向前向上一看,黑压压层层叠叠的屋宇楼角竟望不到边。向右看,是南墙,一溜的马厩,仓库;向左看,是北墙,靠着大门是门房,连接门房就是一排排的屋子,瞧着就是仅仅供运货的仆从休息用的地方。
赵昶直接向门房走去。
“喂,你等等我。”苏鲤有些怕,凤氏老宅已经锁了二十年了,深重厚实的质感,在无月的夜里,真的有点吓人。
赵昶推开房门,一股浓重的尘封气息扑面而来,赵昶点亮火折子,苏鲤从他身边挤进去,一目四望,惊讶道,“若不是知道这凤氏老宅已经锁了二十年,我还真以为这里还住着人呢?这也太整齐了吧?”
赵昶抿唇不语。
苏鲤急忙四下查看,屋子里简直应有尽有,器皿用具一应俱全,家具皆是上等的梨花木,橱柜里被褥整整齐齐,苏鲤叹息,“这凤氏不愧是中宁国第一皇商,天下第一富,连门房下人用的器具都这么讲究,真是富可抵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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