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还礼道:“嫂夫人,有礼了!”
徐冲霄见到马夫人,不再装聋作哑,“马夫人,你来的正好,众人都已到齐,就请你将事情始末向大家言明吧。”
“嫂夫人,到底是什么事,”乔峰此时一头雾水,也希望能早些将事情解决,以平息此次帮内骚乱,“我们丐帮,事无不可对人言,嫂夫人大可直说无妨。”
马夫人躬身道:“多谢帮主。”
随后莲步轻移,款款而行,面向群丐,“小女子日前收拾先夫遗物,发现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函。封面上所写: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余若死于非命,此信马上交于本帮诸位长老一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马夫人说到这里,杏子林中一片肃静,针落可闻,“先夫写的郑重,小女子知事情重大,当即便去求见帮主,呈这遗书,幸好帮主与诸位长老前往江南为先夫报仇,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这封信。”
众人听马夫人又是“幸好”,又是“亏得”,都察觉她语气有异,不自觉看向乔峰。
这时乔峰早已听了出来,此事针对的就是自己,与之前叛乱大有关联,恐怕是个重大之极的图谋。
不过乔峰胸怀坦荡,哪惧陷害,泰然听着。
马夫人接着道:“事关重大,小女子不敢耽搁,当即南下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做主。”
徐冲霄咳嗽了几声,“恩恩怨怨,让老夫实在为难。”开口嗓音嘶哑,有些苍凉之意。
取出信来,举在手上,“这封便是马大元的遗书。信封上的字迹确是马大元的,马夫人将信交于我的时候,火漆还封固完好。我担心误了大事,没等诸位长老见证,便先行拆阅。拆信之时,泰山铁面判官单兄在座,可作见证。”
铁面判官单正站了出来,点头说道:“不错,在下于徐长老府中作客,亲眼见徐长老拆的这封信。”
乔峰见此,问道:“徐长老,信上说了什么?”
“这封信不是遗书,也非马大元所写,而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写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的信,开头写的是:剑髯吾兄。”
徐长老话声刚落,杏子林中众人为之震惊。
没人想到这封信竟然连前任汪帮主都牵扯进来,这场丐帮大会,令人震惊之事一个接一个,众人都麻了,不知会发生什么。
乔峰又问道:“那敢问此信是何人所写?”
“此信我让单兄弟看过,他一看就认出此人笔迹。”徐冲霄答非所问,显然不愿提起写信之人的身份,“老夫办事力求仔细,何况此事关系本帮兴衰,更关乎一位英雄的声誉性命,所以与马夫人一同跟随单兄弟前往泰山印证笔迹,另外也将与写信之人交情深厚的谭公谭婆请来见证。”
两次所问,皆不得正面作答,乔峰无奈,只有顺其自然见招拆招了,“徐长老,到底是何事,还请明言吧。”
“唉,我真是不敢明言。”徐冲霄故作哀叹,转而往那骑驴客看去,“这位赵钱孙赵兄,于当年之事乃是亲身经历,还是请你详述吧。”
骑驴客忽然被点名,有些发懵,跟在师妹身边看戏却看到自己家来,也感到一头雾水,“小娟,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谭婆言道:“师哥,徐长老是问你,三十年前雁门关之事。”
“雁门关……”骑驴客闻言,当场脸色大变,汗水如瀑,涔涔而下。抬腿便向林外跑去,连自己的驴也顾不上了,大喊着:“……没有,我没去过雁门关!……不关我的事!我没去过!……”
刚从乞丐堆中穿过,却正和一人碰了个面对面,来人灰布衲袍,方面阔耳,形貌庄严。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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