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元和你是怎么认识的？你们很熟悉？”吕科长觉得从其他方向下手。

“是啊！我从前生个小病懒得去医院，就一直在他那里看病。毕竟住的地方离他那里比较近。一来二去，就很熟悉了。李医生的医术还是很好的，附近的人都在他那里看病。不信的话，警官可以问问附近的居民。还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情。”杨立新一副不以为然，装作很是惋惜的样子。

吕科长盯着杨立新的眼睛，可这话回答的也没什么毛病，他想了想突然很严厉：“你和粉丫丫包子铺的胡强也很熟悉吧！”

“一般般，偶尔会在他那里买包子。”

“你和他不是一般般的关系吧！胡强说你给他长期供应调料。”

“怎么会是长期供应调料呢？我也就给他供应了五个多月。”

“你那调料是哪里来的？”

“我有一个朋友投资做了个做美味鲜蘑菇精的调料厂。半年前出了一些试制样品，正想大规模做的时候，资金链给断了，厂子就倒闭了。可产品还在，我也在家试过那个调味料，味道还是真的很正，于是我就拿来给胡强用用试试。绝对一分钱都没要他的。”

“胡强可不是这么说的。”

“对，我其实知道胡强把一个叫何三娃的给干掉了。可是我没有报警。因为这何三娃实在是太可恶，给我们公司当志愿者，然后没完没了的敲诈勒索。我们公司不胜其扰，于是老给我施加压力，因为这人其实是我招的，我就得负责解决。这何三娃就是个喂不饱的贪吃蛇，我是又出钱帮他检查身体，看病，又帮忙给他们村的孩子找学校。就是那个常青私立学校，那学校不是很好进的，我是找了关系的。”

吕科长敲了敲桌子：“说正题，别跑偏了。”

“我觉得胡强虽然杀人犯法，但杀的人是个无赖那就另当别论。后来看胡强的包子铺生意实在是差强人意，就送给他那些调料。警官，我这顶多算知情不报吧？我既没有包庇他，也没有藏匿他，更没有给他提供犯罪场所，或者帮他逃跑。”

“但是你给他提供了帮助。”

晚上，吕科长，郑和平，沈同泽，钱多乐，冬羽，梅贻斓，还有刑侦科的小王，小魏就在北迪公安局刑侦科会议室开了个碰头会。

钱多乐和沈同泽也把问讯利宁生物制药财务总监，技术总监，化验室主任的笔录拿回来，简单做了个介绍。可以确定的是利宁生物制药的化验室就在一个月前全面翻修。所有的化验室仪器全部换成新的了。而且对于设备厂家提出的以旧换新可以优惠的条件都没有要，直接把那些化验室的药品，设备，仪器全部报废，全换成新的。

梅贻斓听后感叹了句：“速度还真快！”

郑和平转头问：“什么意思？”

梅贻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们调查过公司这些高管的工作简历吗？有那些是戈蓝投资公司委派到利宁生物制药公司去的？既然是大股东，他至少得放一个财务总监吧？化验室主任是利宁公司的老人了，那新来的技术总监是不是也是戈蓝投资公司派驻的呢？”

这个问题抛出来，郑和平他们都是一愣，满屋子的警察，仔细观测现场，认真提审相关嫌疑人，专心找线索，做犯罪剖绘图，虽然例行审讯过程是问过这些人的简历，但没有一个人注意这个问题。现在梅贻斓突然发问，却给他们重新打开了一道门。

郑和平他们不由的在心里感叹，论发散性思维，和对案件发生的人物勾稽关系却不如梅贻斓这个门外汉。

“梅教授，说说你的看法。”

“我和那个利宁生物制药的化验室主任聊过，公司主要岗位的一把手几乎全是戈蓝投资公司或直接派驻，或间接推荐。利宁生物制药的董事长兼法人张利宁完全没有经营和财务自由权。我看了利宁生物制药十年前的账，负债比例高达百分之三百。也就说，早就资不抵债了。那利宁生物制药做的原本是减肥药，保健品，并不是什么朝阳产业，完全没有竞争力，戈蓝投资完全只是用了利宁生物制药的一个壳，还是个完全不值钱的壳。”

“那戈蓝投资公司要做什么呢？”郑和平好奇的问。

“那你们调查过戈蓝投资公司所有背景了吗？”

郑和平他们面面相觑，关注点全在利宁生物制药上了，加上西芦村村民的失踪，李乾元的死，李乾元密道里那四具无人认领的白骨，还有闪电娘娘庙罪恶的活人生物实验基地，谜一般的西芦村医疗队，地质勘测队，气象队，都反复环绕在心中，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呢！

“梅贻斓，你想到什么就直说好吗？杨局也说了，你是我们这个专案小组的顾问。那是不是应该坦诚一点，对我们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郑和平忍不住发了句牢骚。他望着梅贻斓心里想，这梅贻斓看起来是比自己高明一些，对了，孔韫一天到晚的在忙什么，难不成天天的被梅贻斓指派也在收集线索，查找证据？

梅贻斓没有做声，只是环顾了一下这刑侦办公室的环境，又看了看吕科长手下的小王和小魏，似乎在犹豫什么。“梅教授，你怕不是怀疑我这里不安全吧？”吕科长满脸的不开心。

郑和平看着梅贻斓的表现，显而易见，他瞅了一眼钱多乐，正想让钱多乐检测一下，梅贻斓却开口了：“我觉得杨立新应该要重点保护起来。我们是不是将错就错，先把他拘役起来。”

这个想法和郑和平他们不谋而合却又不尽相同。但是吕科长还是马上点头应承了。

“郑领导，吕科长，你们是专业的，该怎么查利宁生物制药还得是按照你们的思路去查，可是这个技术总监和财务总监，销售经理还是要重点监控起来。听说，利宁生物制药前几年新招了一个叫隋青青的化验室副主任，技术非常全面，化验室所有的岗位她若想干，都能胜任。是个了不得的人才。只是屈居在这利宁生物制药当化验室副主任倒确实有点屈才了。”

郑和平突然回想起梅贻斓翻阅利宁生物制药化验室台账的情形，心说，这梅贻斓还好是我们的人，论观察力，逻辑思维推理能力还真是强。

“能不能说一下你对杨立新的看法？”郑和平突然对梅贻斓发问。

“我只是设想，也许李乾元预料到自己的死期，为了保护杨立新，故意留下证据洗清杨立新。杀死李乾元的有可能就是杨立新的司机钱某。”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新奇的想法吓了吕科长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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