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贻斓却并没有接冬羽递过来的面包,只是客气的对她说:“谢谢,我不饿,冬羽美女,你还是先把面包收包里吧!会有用处的。”
冬羽闻言有些尴尬的缩了缩手,还没等把面包装进包里,背后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走了面包:“冬羽,我是真的饿了,梅教授不吃,我就先笑纳了。”
说话的是钱多乐,只见他一把撕了面包的包装袋,一口咬了多半面包,直把嘴里填了个满,腮帮子都鼓了两个包。
“又没人和你抢,饿死鬼投胎一样。”冬羽恨恨的转身走了。
“你是喝水喝的饿了吧!”梅教授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眼镜戴上,一边打趣钱多乐。
郑和平闻言又想起方才开会的时候,钱多乐好像是不停的喝水,又不停的出去尿。他心中突然升腾起一个不好的想法,难道这里的水有毒?
西芦村是个山区里的小村庄,估计平素里来人也较少,所以村委会里的食堂很小。这一下来了十几个人,村委会也只能把吃饭的地点临时放在了会议室。
不知道是不是一晚没休息的原因,工作组的人员面对眼前不怎么好吃的饭菜都狼吞虎咽,大快朵颐起来。郑和平由于车上做的噩梦的原因,看见面前的饭菜,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梦里的蘑菇。鼻子里好像总是闻到蘑菇生涩的气味。所以即便腹中是饥肠辘辘,还是对这里的早餐兴致缺缺。
他看了一眼梅贻斓,他竟然对眼前的饭菜也是一口未动。他正想问梅贻斓为什么不吃的时候,孔韫走到梅贻斓的身边,递给了他一包吃的。
郑和平望着那一包吃的,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梅贻斓当着那么多工作人员的面,拆开了那一包吃食。很自然的从里面掏出一瓶牛奶,一块蛋糕。他瞥了眼郑和平,从里面又掏出了一瓶牛奶和一块蛋糕递给了郑和平:“吃不惯这里的早餐可以吃点这个垫垫。”郑和平忙不迭的接过来,冲着梅贻斓感激的点了点头。
这时,在埋头吃饭的工作人员中有人轻声的吐出了一句话:“矫情。”马上就有人附和议论。
郑和平有些尴尬,他和梅贻斓不同,对于吃饭这件事,他一向不讲究,面对这样的质疑,他看着手中的牛奶和蛋糕顿时就失去了胃口。他悄悄瞅了眼梅贻斓,只见梅贻斓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慢斯条理的喝着牛奶,吃着蛋糕。
“小梅,带的食物够不够多,能给我和杨局分一杯羹吗?”
郑和平闻言惊诧的抬起头,说话的竟然是李儒定院士。梅贻斓倒是一脸平静,他站起身,拎着那一袋吃食,走到李儒定院士旁边:“老师,你看看可有合你口味的东西。”
李儒定院士爽朗的笑了起来:“你小子带的东西会有不好吃的吗?”
梅贻斓也笑了:“老师,吃蛋糕吧,这是低糖的,我妈专门做的。”
李儒定点了点头,倒是不客气的从袋子里拿了好几块蛋糕,然后递给杨局的时候顺手介绍了下:“老杨,这是我的学生梅贻斓。这小子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出色的。有句流行的话说是拿奖拿到手软就是他的真实写照。”
老杨微微一笑:“难怪这么年纪轻轻就当了教授。年轻有为啊!”
这两个泰斗自然而然的对话立马平息了工作组人员不屑的议论。吃过早餐,工作组人员便准备按照晚上会议安排,各司其职,开始工作。
可是,工作组成员还没开始工作,一个个的就开始肚子疼,拼命窜稀。厕所自然是来不及使用,好在山村之中,一个个便找隐秘的树丛中解决问题。
郑和平看了看,除了自己,梅贻斓,还有李儒定院士,杨局,孔韫外,凡是吃了早餐的人都在窜稀。看情形,是没办法开展工作了。
他有些疑心梅贻斓知道点什么,故意这样做,可是他又没有证据。只见梅贻斓走到李儒定院士面前:“老师,我觉得可能这里的水有问题。可是眼下情形,工作组成员没办法开展工作。我有个想法,老师您且听听?”
李儒定院士看着梅贻斓满眼都是欣赏:“别买关子了,快说吧!”
“老师,我昨晚开会的时候就发现,工作组人员只要是喝了这里的水,好像就会不自觉般使劲的喝。完全不受控制般。我碰触了下茶杯,都是温吞水。今早,我从村委会的院墙外面往村子里仔细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村民几乎没有烹煮热食的习惯。空气中没有任何烹煮食物的味道。于是,我让孔韫去查看今天的早餐是在那里做,遗憾的是,村委会的食堂竟然没开火。直到早餐端上桌,全是凉菜。而即便是鸡蛋也是糖心的,而稀饭却像是瓯熟一般。米粒趴软却不开花。我知道这西芦村有一眼温泉,水温常年在80度左右。所以,我推断,工作组人员可能是因为昨晚喝的水都是没有加工过的温泉水,而今早吃的饭又全是半生食品。所以全员肠胃不适。还有,我目之所及的村民个个是面黄肌肉却大腹便便,连盘支书都不例外,我猜想这里的村民很可能长期食用生食,导致了某种疾病。所以老师,我斗胆提个建议,既然其他事情开展不了,不如请老师为这些村民看诊一下。”
李儒定院士点了点头:“恩,小梅,说的很有道理,我也这样想。我想,我们可以就把这村委会的院子做一个临时问诊点,让盘书记去通知下村民。”
杨局听完梅贻斓的长篇大论,对着郑和平使了个眼神。郑和平马上明白其中含义。他转身便出了村委会,去到村子里了解情况去了。
杨局安排盘支书迅速把村委会院子布置好,搭建了一个临时问诊点。
等郑和平转悠了一圈回来,问诊点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他拨开人群挤进村委会的大门后,才发现,孔韫原来会扎针抽血。他有些自嘲的想,这梅贻斓可真够刁钻,把自己的保镖兼司机硬生生的改造成护士。
进到村委会院子里面,他没看见杨局,便直奔会议室,果不其然,杨局正皱着眉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正准备开口对杨局汇报情况,杨局应该是看见了他,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你是不是证实了这个梅贻斓所说的分毫不差?”
郑和平点了点头,刚想开口,杨局又说:“刚才,李院士和他的那个学生梅教授为这些村民会诊,确实发现不少问题。这些村民无一例外的都得了一种怪病,就是需要不停的喝水,不停的尿。只能吃生食,吃不了热的食物。所以,这里的村民几乎不生火,他们得了这种病就莫名畏火,怕热。米饭都是通过采温泉水瓯熟成稀饭。然后,放凉了吃。”
郑和平闻言沉默了一会:“杨局,我去村民家里看了看,发现这里的村民几乎不圈养家禽,家畜。能看到的鸡鸭也是山野间乱跑,非常壮硕,看起来应该都是些三五年以上的鸡鸭了。他们全村吃素,连鸡蛋,鸭蛋都不吃。所以全是些面黄肌瘦之人。蹊跷的是,他们几乎白天全员都在溪边晃悠,溪边铺满了草席。这些村民干农活干不了多久,就会趴在溪边喝一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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