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一个竹梯从刘家院墙内探出,又一会,刘松壬的脑袋缓缓冒出,他先是冲白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小心打量四周,才对白廷招了招手,示意白廷靠近些说话。
“主君。”
是人都觉有异样,张烈出声提醒,同时右手已经搭上刀柄。
一行五个护院,俱是有从军经历,除了每人配一把上好大刀,每人里面还套着件无袖软内甲,白廷套了两件。
北宋末年前,民间是不禁刀剑的,软甲其实有些打禁制的擦边球,明目张胆地穿肯定不行,白廷此举也主要是做个添头,最好是一直用不到。
“无妨。”
白廷挥挥手,上前几步,停在刘家院墙三步外,省得靠太近,还得仰着脑袋。
“刘叔,到底怎么回事?”
刘松壬叹了声,小声解释起来,“四日前县衙来人报,说你父亲在万红楼遭人杀害,你家老钱领着小钱去认领尸首,可一去便没回来,昨日,县衙衙役领着一帮武夫,把你家几个丫鬟婆子也带走了,唉,廷哥儿,你父亲是不是犯了什么事?还是得罪什么人?”
老钱是白廷家十几年的管家,小钱是老钱的儿子,平日充个马夫跑腿,他家还有两个粗使婆子和一个丫鬟;武夫,是民间对大头兵的蔑称。
“说什么呢你?赶紧给我下来!”
刘松壬刚感慨完,院里响起一道吼东狮吼,接着刘松壬明显被拽了下去。
这种避而远之的行为不难理解,如果只是县衙衙役,刘松壬还不至于如同躲祸水似的躲着他,可牵扯到淮阳军….
院里头骂骂咧咧,想来老刘头是很难再与他提供情报,白廷缓缓踱步往家去,边走边思考。
四日前,正是他出发扬州那天,单从这时间上推理,白敬一等人确实嫌疑很大,因为当天他抵达江都时,也遭受了伏杀。
县衙和淮阳军拿了他家的仆人,也能理解,调查取证嘛。
但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走,去县衙。”
家也不回,趁着自己回来的消息还没散开,白廷决定先去探探风头。
所幸淮阴县衙离这也不愿,赶在县衙放衙前,张烈把帖子递进去。
没多时,县尉王虎领着一帮快班衙役出来,风风火火的。
县尉为县衙三把手,主管缉捕、治安等工作,通常是正九品。
“何人是白廷?”
那县尉眼睛跟装饰品一样,大大咧咧地喊着。
白廷心中生疑,上前一步,拱手回话,“禀县尉大人,我是白廷。”
王虎点点头,打量一番,确定与脑中信息无差,从腰后掏出一卷文书,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你父赵凊被害案已结,这是宗人府留于县衙的结案文书,你可在此借阅,不可损坏,不可带回。”
一般来说,人命案的结案文书,县衙都会公示,以彰显县衙威信,同时震慑宵小。
“结案了?”白廷眉头挑了下,接过文书,疑惑发问,“何人所为?”
那县尉王虎眼中带出莫名笑意,口中却是不耐,“你看了即可知晓,何必多言。”
白廷愈发觉得不对,沉住气,低头,缓缓摊开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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