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辽省西部的甫新市,芝山乡的小村里,冬日的太阳徐徐升起,家家户户的烟筒里冒起了炊烟。
林沂悠悠的醒来,感觉好久都没有睡过如此好的一个觉,不知不觉中好像睡了几十年。
“小一,小一,快起来了,马上吃饭了”“起来自己穿衣服,给你捂在炕头了”(炕头是东北火炕靠近灶台的一端,温度比较高)。林沂感觉自己刚刚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小时候的家里,耳边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花布棉被和松木檩子(檩子是北方老房子房顶上用来支撑瓦片的木材,横向的叫檩子,竖向的叫椽子,横跨南北的叫梁)。
额,梦还没醒么,可是怎么一切感知是这么清晰。林沂赶紧闭上了眼睛,又重新睁开。
呃,还是一样的场景,林沂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可是这手,咋胖乎乎的还这么小,林沂一阵懵逼。
这时妈妈的声音再次传来,“咋还没起来,小懒包,过了年你都六岁了,还要赖炕头啊”。
说着还伸手摸了一下林沂的脸蛋,转身又出去了。
一阵冰冷的触感,让林沂立即清醒了过来。我这,是穿越了?而且还是回到了小时候?六岁?这是1997年?
林沂猛地坐起来,看着窗外依稀是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院子里积着厚厚的雪,年轻版的老爸挥舞着铁锹在大门口除雪。老妈在外屋地(外屋地:东北方言,是指农村老房子进一门厨房的那一间)忙碌着早饭。
看着组合衣柜上的玻璃镜子还是完整的,这个场景让林沂来不及探求穿越的惊奇,不禁有些泪目,这是前世林沂多么怀念的一幕啊。
林父林母结婚后再开始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过了大概一年,林沂三叔也要结婚,家里房子不够,林沂奶奶心疼小儿子,就借着婆媳吵架,将林父林母赶了出来。
小两口没办法,只能给林母老家的公社(当时的乡政府,九十年代初,那时候乡公社才有电话)打电话,请人通知林沂姥爷来接二人回娘家暂住。
姥爷接到信儿,赶着大马车走了半宿,到了朝阳沟,进门就和爷爷奶奶大吵一架,怪他们宠爱小儿子,不管二儿子死活,但是终了,姥爷还是心疼姑娘和女婿,将他们接回了家里。
林父跟林母回了娘家,住在丈人家的厢房里,那时候真的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林父跟着老丈人种地,卖种子,去河套帮伐木队扛木头赚些钱,岳母心疼姑爷,总是变着法的给改善伙食。林母就帮父亲放羊,生活虽然日子艰苦,但夫妻俩也很快乐。
后来过了两年小林沂就出生,作为家里唯一的第三代,深受大家的疼爱,姥爷特意请了先生给起了大名,由于是夏月木日出生,五行缺水,便取了祖籍山东沂河的“沂”字。以祖地之水补之。
林母则是给儿子起了个小名叫“一一”,寓意简单快乐的过一生。更重要的是“好写”,
所以林沂两岁的时候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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